“姨娘别生气了,仔细着手。”小桃眼神里满是胆怵,生怕宝姨娘的怒火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最近府里正忙于筹备二公子的婚事,夫人有令,所有人都要节衣缩食……”小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每一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
宝玲心里透亮,不过就是说的好听罢了,分明就是侯夫人用来刁难、磋磨人的借口。
她气得银牙紧咬,咯吱作响,心中暗骂:毒妇……如今这般作践我,且等我寻着机会,一定要她好看。
“去把侯爷叫回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小桃欲言又止,安阳侯此刻正在侯夫人的院子里,哪这么容易把人请过来?
可宝玲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多言,只能匆匆应下,转身去寻侯爷。
小桃去听雪阁请人,却被王嬷嬷堵在了院子里,她瞎着一只眼睛,显得面容更加狰狞了。
小桃忙赔着笑脸,“嬷嬷,宝姨娘身子不舒服,遣我来请侯爷过去一趟。”
王嬷嬷二话不说,抬手狠狠扇了小桃一巴掌。“贱皮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低贱的妾室也敢到主母的院子里抢人了。”
小桃捂着红肿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嬷嬷,宝姨娘真的不舒服,您就高抬贵手放我进去吧。”
“不舒服就去请大夫,侯爷去了她就能不治而愈了?”王嬷嬷不屑的冷哼,这种手段她见多了。
“你家姨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如今二公子大婚在即,侯爷和夫人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理她的矫情。”
小桃灰溜溜的返回,宝玲非但没能盼来侯爷,却见王嬷嬷竟趾高气扬地随着前来,身后还簇拥着几个丫鬟,仿若示威一般。
“你来做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宝玲高昂着头,死死地盯着王嬷嬷,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王嬷嬷则一脸冷漠,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与不屑,根本不把宝玲的愤怒放在眼里。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老奴特地来给姨娘好好瞧瞧。”王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即一挥手,几个身强力壮的丫鬟便冲上来。
宝玲拼命挣扎,却怎敌得过众人之力,被连拖带拽地弄到了院子里。
“你要干什么?反了不成。我是侯爷的姨娘,贱婢,要是敢伤了我,侯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宝玲边挣扎边高声叫嚷,声音因愤怒与恐惧变得尖锐刺耳,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挣脱束缚。
“奴婢们这是在给姨娘治病,怎么会伤了您呢?”王嬷嬷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眼神示意丫鬟们动手。
哼,她在这府里伺候了大半辈子,有的是琢磨人的法子。既让宝玲这小贱人在痛苦里煎熬,又不会破半点油皮,让人瞧出来。
王嬷嬷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恭敬模样,看着丫鬟们将宝玲按倒在地,只等好戏开场。
只见几个粗壮的丫鬟,端来一个硕大且盛满水的铜盆,不容分说,粗暴地抓住宝玲的头发,将她的头使劲往铜盆里摁。
宝玲拼命地挣扎扭动着身躯,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然而,她的反抗在这些人的强力压制下显得如此无力。
冰冷的水灌入她的口鼻之中,宝玲只觉一阵窒息的剧痛,她本能地想要呼吸,却只能吸入更多的水,呛得她不住地剧烈咳嗽,身体也因缺氧而开始抽搐起来。
王嬷嬷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姨娘,您可得忍住了,这病啊,就得这么治。”
待宝玲快要昏厥过去,王嬷嬷才示意丫鬟们将她的头拉起。
宝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青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那狼狈不堪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惊恐。
“怎么样,姨娘,可感觉好些了?”王嬷嬷戏谑地问。宝玲狠狠地瞪着她,却因喉咙的剧痛而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不得好死……”
王嬷嬷闻言,脸色一沉,冷哼道:“还敢嘴硬,看来这病还没治好。”
她吩咐丫鬟拿来一把特制的梳子,然后亲手揪住宝玲的头发,用梳子在头皮上拉扯,一绺绺头发被生生扯下,头皮瞬间渗出血珠。
“啊……”宝玲刚发出痛呼声,就被一块手帕,紧紧地捂住了嘴。
她的双眼瞪大,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扭动,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来宣泄痛苦。
过了片刻,王嬷嬷这才罢手,宝玲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王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仅存的一只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有些人是天上的云雀,而有些,就是地上的烂泥,只配在这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说对吗?姨娘。”她故意在“姨娘”这个称呼上加重了语气,满是嘲讽与不屑。
说罢,王嬷嬷轻轻掸了掸衣角,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她朝身后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这群唯命是从的奴才,转身大步离开。
宝玲独自瘫倒在冰冷的地上,仇恨的目光,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紧紧追随着王嬷嬷离去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