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洁本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屋里,却看到祝鹤打着透明伞,折转到了门口。
祝鹤看了眼身后寸步不离的大红,回了一句,“遛鸡!”
吴洁撤回了脚,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遛鸡?”
祝鹤到了屋檐下,收伞抖落雨水,大红也跟着抖擞鸡毛,她又立马把伞撑开挡在面前。
大红甩去一个怨念眼神。
齐宁看着屋檐下两个斜长的影子,一边缓了一口气,一边蹑手蹑脚往里屋去了。
祝鹤把伞立在门框边,“今天听齐宁说,奶奶家的电视是坏的,屋顶也是破的,明明村里多的是致富路,可还是有很多年轻人不愿留守,我就来看看有多严重,明天和刘导说找人来修修。”
祝鹤睡了个把小时,缓解了凡人躯体的疲劳。
担心水波上涌,于是将视听二感释放全村。
发觉齐宁这屋的滴漏声实在魔性,影响了她修炼,便冒雨过来。
大红跟认定了她似的,恨不得挂她腿上的跟着,她也懒得计较。
赶路未开视听,但她远远便看穿门背后的齐宁精神紧张,神色慌忙。
明显是在躲避吴洁。
等齐宁躺下,祝鹤才进了屋。
吴洁正要迈步,大红先一步跳过了门槛。
她唇角一颤,这公鸡真不识好歹。
祝鹤进里屋开了灯,看着漏水的房顶,又看着滴答的瓷盆,眼神瞥见进来的大红,顿时笑容灿烂。
装睡的齐宁揉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两人一鸡,“怎么了这是?”
“帮你解决噪音。”
祝鹤看到洗脸架上磨白的毛巾,找了剪刀,剪成条后系成长绳。
又透视屋外有根长竹竿,立马拿了进来。
吴洁看不懂她的操作,直接回了屋睡觉。
只希望祝鹤刚才没有听到她和老钟的对话。
祝鹤一心折腾,抓来大红,把绳子往他嘴上一套,“上去,把这个套到那个瓦片上,让水顺着布条流。”
大红:“?”
他寄身于鸡,是来干这事儿的?
然后他单脚站在了竹竿上。
努着嘴,费尽力气把布条套了上去。
刚成功他就感觉身子一歪,掉了下去。
明明有翅膀,可他忘了飞。
好在祝鹤接住了他。
齐宁看着水顺着布条流进瓷盆,没有了滴答声,终于安稳了不少。
“你还要回去啊?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跟我一起睡吧。”
床不大不小,两个人也能睡下。
村尾临近另一侧江岸,祝鹤留下也可以观察这边的情况。
难得睡了个长觉。
祝鹤眼一睁,手里抱着的不是齐宁,而是大红,一脸嫌弃的把大红扔了下去。
大红:“咯咯咯~”
傅衍之:“不是你要抱着我的吗?”
不知道祝鹤做了什么梦,朝着空气一顿抓,他凑近查看,就被捉住抱紧了。
傅衍之一个分身,都感觉浑身酥麻。
因为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气了。
现在好嘛,说扔就扔。
祝鹤听见大红的长鸣,惊觉睡得有点久。
灵识一散,她神色顿时难看。
喊醒齐宁,让她赶紧找其他人汇合。
自己则往临近的江岸去了。
大红飞奔跟上,扑棱两下摔倒在地。
被祝鹤抱太久,她手把他腿勒麻了。
祝鹤回看他,“这时候就别跟了吧!”
大红泪眼汪汪。
祝鹤只好把他翅膀一拎,一边走一边念,“正好给防洪队的人加个餐。”
平江不在黑熊皮防护范围内,连日的暴雨让江水翻涌成洪。
防洪小队的队长陈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好不容易垒起的防洪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队长,照这个水波冲击,估计撑不了太久!”
陈功点头,“也不知道村长那边疏散得怎么样了?”
“之前那些村民也遇到过淹村,不过水位就到一楼,估计很多人不愿走。”
“队长,今年村里也挺古怪,全村都被乌云笼着,可是雨量并不大。”
陈功转身往沿江的站岗亭去,正打算问问村长疏散人群的进度,一道惊雷炸开。
洪水攻势增猛,顿时将堤坝破开一截。
两个队员险些被卷落,被一双纤手拽住了。
祝鹤就怕赶不上。
拎着的大红被扔出去老远,加上泥地滑腻,他直接旋转着溜到陈功脚边才停。
雨打在祝鹤身上,仿佛水珠落在荷叶面,不停滚落,未曾沾湿。
“防洪队长是吧,这堤坝一有缺口就容易垮,我想办法拦住,你直接带人把那些村民弄走。”
陈功看着女孩,有点眼熟,像他妈妈看的古装剧里的演员。
但这种情况,一个女演员说来防洪,还要一个人干他们一个小队的事儿。
谁信啊?
但疏散人群的事迫在眉睫。
陈功分了一半人去村协助村长带大家撤离,自己则和另一半人坚守岗位。
祝鹤也不执拗于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