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担忧地舔了舔,嘴角边残留的糕点粉屑,他伸出右手来在这张羊皮图上的,东州城位置转悠了一圈,又一圈。
忽觉手肘之下,多了一道气力推搡。
猜想是大叔出来了,曹祐那悬着的心总算缓了下。呼,这种事情希望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这里就是?”
顺着曹祐所指的地方,赖十三只看到几座山,不大认为曹祐吹嘘而出的坚城惊云寨,就在这种地方。
失望与疑惑,交杂在了赖十三的心头。
“对呀,这里就是惊云寨了。”
不管赖十三和杨业开相信与否,曹祐就这么说了。听大叔的话,总是不会错的,起码曹祐是这么认为了。
“那好……业开兄你带两千人,和曹祐从这边过去,我带剩余人马从这边围过去,封住所有上山的路,以防他们逃出东州。”
给曹祐和杨业开,找出了条安全些的路线,赖十三便开始盘算着找人,去多带些兵马下来增援。
曹祐给出来的这个范围太大了,能够给惊云寨贼寇们逃窜的空间也很大,想要一网打尽几乎不可能。
“末将领命!”
努力记下了赖十三所给出的路线,杨业开伸手接过了这一根令旗,拽着曹祐就往营帐外走了去。
他明白,他们这两千人马所要执行的,任务是挺艰巨的。
做为先锋部队,不仅要时刻准备牺牲,还要将找到的发现尽数提供给主帅,以便后续人马能够深入到,更为有利的战略点。
曹祐一行皆为飞骑,身上带着三天的粮食和一个水袋,以及弓弩。
他们途径显贞城和定保城,而过东州城,来到了永宜城外。
放眼那高低不平的山峦,还能看到几个老百姓,背着竹篓从山上下来。
乍一看,他们也不过是些,依赖大山而过活的小药农。让曹祐感到有些奇怪的事情,他们走到一半,又都想往山上跑去。
“一队!过去把他们都抓来!”
杨业开也没想跟曹祐解释一声,就让百来号人往那些老百姓身旁冲了去。
四条腿的,通常会比两条腿要快一些,但在山脚下他们的速度足够快,到了林子里被树木所挡,就显得慢了些。
咻,十几根箭矢飞过去,拦下了几个要往山上而去的家伙。
“军爷,饶命呀……”
为首的这老头,不情愿地跪倒在杨业开的面前,苦苦哀求了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这些人,也都纷纷跪了去。
有几个消息灵通些的,一眼就认出了这伙来历不明的家伙,就是那帮传闻中的白衣贼寇。
“曹少爷,你说这些人里头,谁比较像惊云寨的贼寇呀?”
似笑非笑地询问起了曹祐,杨业开搭弓拉弦用他手中的,这把弓弩对准了那老头。
仿佛曹祐随便给个答案,他就能够帮着了结掉,一个疑似贼寇的家伙。
“……”
这些人里头,曹祐一个也不认识,随便说谁是贼寇,都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
也许,杨业开所等的并不是他的答案,而是一个借口。
看他们一个个都不像贼寇的样子,曹祐莫名想起了惊云寨,大部分的贼寇都是,抓了些无辜百姓充当的。
百姓和贼寇,不在于一个外表,而在于他们在何时做了何事而已。
“当家的!当家的……外面出什么事了……”
坐在这铜镜前涂脂抹粉的钟二娘,起初怀疑是自己,最近没有睡好美容觉,脑袋有些昏沉了。
定心下来想了想,她才估摸这桌面上的抖动劲,不是来自她的手,而是屋外的动静。
推开窗户看来,钟二娘只见远处山头飞出了几只雀鸟。有人在那边,会是谁呢?
“二位客官慢走哈……”
拾起了桌子上这几个铜钱,钟路也有些好奇那边,出了什么个事儿。
生怕晚一些会讨了,自家婆娘的谩骂,他也不怕外头没人看管,会被偷喝了茶水,快步往屋里跑了来。
“今个儿也没几个人从这过了,收拾东西关门。”
一把将钟路手里的铜钱,尽数夺了去,钟二娘担心又有人惦记上了惊云寨。
往常都是他们惦记,那些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真要被人惦记上了,那准保得先预留几副棺材,免得尸骨无存。
“我这就去收拾……”
老板娘发话了,钟路这小二哥哪能不听话。
轻手轻脚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钟路多看了一眼那面旗幡,隐约看出些不同寻常的山风要来了。
将这几张桌椅都搬进了店里头,关好了个门窗,他才又回了这看似普通的屋子里头。
瞧见老板娘要往那橱柜旁的密道走去了,钟路有些多嘴地说道,
“这天还没黑,我们就把店门关了,有人再往这边经过,不是会觉得奇怪么?”
“你家一年到头没几天事忙呀?他们爱奇怪是他们的事儿,顾好咱们自家不就成了。你不乐意走就留在这里看哨,死了也省得再挤我一床的地。”
大半个身子往那密道里走了去,钟二娘最讨厌钟路,这种比个娘们还磨蹭的爷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