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叶青姝是真晕还是假晕,眼下这情况,也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
只能匆匆套了马车,赶回叶府。与叶青姝一道出门,结果她晕着回府,叶青桐便知回府还有一关等着她。
果不其然,等叶门房的小厮来报,说是二小姐晕过去了,据二小姐的婢女回禀是因为大小姐。叶夫人一听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被叶青桐给弄晕了,又急又气,不等她们进门,便由着林妈妈搀着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待在廊下遇到被婢女搀扶着的叶青姝,面色苍白,发髻松散,叶夫人的一颗心仿佛被架在油锅上上一般。不待婢女回禀,便朝着叶青桐一巴掌扇去。
刚进门的叶青桐还在暗中观察叶青姝到底是装晕的还是真晕了,并未留意叶夫人的举动。才一抬头,便见一道影子闪过,脸上一阵刺痛。
“啪—”地一声脆响,惊了一众人。叶青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她想过回府后,母亲定会责怪她,她想过被罚跪祠堂,被罚抄女训,或者是禁足几日,好为叶青姝出气,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连问都不问一声,便对她出手。
她的心瞬间就冷了下来。原本也不奢求她能替自己做主,只盼她能站在真相那一面,哪怕最终对叶青姝不痛不痒训诫几句。却没想到,她竟偏心到如此地步。
“你到底想干什么?姝儿好心带你出去踏青,你为何要这般欺负她,她身子孱弱,未出生时你便差点夺走她的命,如今她好不容易长大,你又要来夺走她吗?”叶夫人瞪着叶青桐,眼神如刀,恨不得一刀剐了她。
闻言,她轻笑两声。
“你妹妹还昏迷不醒,你竟还笑得出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接你回来!”叶夫人仿佛被她的笑声刺激了一般。
叶青桐面上不显,开口时的声音却带了寒意:“母亲就不问一句吗?如此这般就定了女儿的罪名?”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继续说道,“当年一句话便将我扔到那庄子上自生自灭的是母亲,现在一句话又将我从庄子上接回来的也是母亲。我是去失留,不全是母亲的一句话么?”
“你竟然如此说话,好好好,既然你目无尊长,不知礼数,那就去祠堂给我好好跪着,好好想一想,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来人,把她给我带去祠堂,让她好好反省。明日此事,再放她出来。”
“大夫来了吗?怎得这般久了,都没见到大夫,快去催啊!”交代完一切,叶府人便着人将叶青姝送回院子。
叶青桐的目光遥遥地望着离去一行人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不由得轻笑一声。
“大小姐……”身边的婆子看着她,有点摸不着这位小姐的性格,便诺诺的,不敢开口。
“带路吧。”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不该有所期待的,不期待便不会失望了。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看着面前的门缓缓打开,叶青桐不由好笑,回府至今,从来没有人想过让她正式祭拜先祖,没想到如今第一次来这里,竟然是因为罚跪。
“大小姐,夫人的嘱咐您也听到了,我们会在门口守着,希望您也不要为难我们,安安分分把这一天一夜过去。”说着,她们便不紧不慢地站到了门的两侧,眼睛直盯盯地盯着她们。
“小姐,怎么办?”小桃急得拉住了叶青桐的袖摆。
“无妨,你先回院子,和茹姨说下,叫她不要担心,明天这个时候来接我就行。还有……”
“管好院子,月黑风高,免得贼人惦记。”叶青桐头一偏,压低了声音。说完后,不经意地抬起了眼帘,那目光里带着如山涧清泉般的凉意,冰冷却清澈见底。
此时最需要防备的便是趁她不在,有人对院子里做些什么,不过有茹姨在,她相信茹姨和小桃知道怎么做。
祠堂的地面冰冷坚硬,大块大块的青砖被岁月磨出了一丝光亮,叶青桐看着面前一排排的牌位,被红色的烛光照得有了几分虚幻。
天上乌云蔽月,就连星光也暗淡,夜凉如水,孤寂清冷。地上的寒气顺着膝盖渗入,冷得叶青桐不由得轻轻颤抖。
回府后这些日子,自己果然是松懈了,想要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做。原本还对这些家人抱有一丝的期待,如今连一点犹豫都不剩了。这样也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便也没有了顾忌。叶青桐自认并不是心善之人,在庄子上的这些年,即使茹姨再百般照顾,小桃再怎么哄她开心,她依旧是被家族放弃的那个人,而本来这一切,便不该由她来承担的。
什么天煞孤星,什么福星转世,就凭这么一句话,就将刚刚出世的她扔到那般偏远的庄子上,只一个茹姨照顾她。当年的茹姨,也不过是母亲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自己都没长大,更遑论照顾刚刚出生的她来。
这些年叶府对她不闻不问,别说来看一看她,就连一粒米都没往庄子上送过。那庄子本就没有良田可种,庄子上什么都没有。全靠茹姨当年偷偷带了点碎银子,而后又是帮人浆洗衣物,又是上山挖野菜野果,她才能活下来。就连小桃,当年也是因家乡受灾外逃,而后饿晕在野外,被正上山挖野菜的自己救了回来,而后便留了下来。
小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