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贺林沉默下去。
他不想开口。
安秋溪可不管这些,她急忙道,“出轨!怜怜宝贝,他就不是个东西。”
顾霜怜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神淡淡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点去离婚吧。”
“拖久了,也不好。”
时贺林张了张嘴,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怜怜,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安秋溪紧张地盯着顾霜怜,生怕她被渣男迷惑,恨不得冲过去替她做决定。
顾霜怜奇怪地看了一眼时贺林,歪了下头,疑惑道,“我很贱吗?上赶着原谅出轨的男人。”
她认真地摇了摇头,“不守男德的男人,我不要,我嫌脏。”
时贺林心脏闷得慌,喉咙像是塞了一团火,失语。
安秋溪秒变星星眼。
怜怜宝贝虽然丢了一部分记忆,但这嘴还是很给力。
甚至,比之前还要有攻击性。
她喜欢,嘿嘿。
顾霜怜从病床上下来,随意扎起头发。
黑色的头绳在指尖缠绕,形成漂亮的弧度,挽起碎发,漏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时贺林痴痴地看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指腹还没来得及触碰,就被她轻巧地躲过去。
顾霜怜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别碰我,丑人多做怪。”
她忍不住向安秋溪吐槽,“不敢想象,我居然和这样的男人结婚,真是眼瞎了。”
安秋溪差点要掉眼泪。
“怜怜,六年了,你终于醒悟了。”
其实,一开始,她就不同意顾霜怜和时贺林在一起。
她总感觉,时贺林太浮,爱得轰轰烈烈,又太有夸大的成分。
更何况,他还让怜怜陪他创业。
私心里,她舍不得怜怜去吃一点苦。
但,那段时间,顾霜怜状态太差了,只有跟时贺林在一起瞧着还好些。
时贺林又在她面前发誓会永远对怜怜好,她也就信了一回。
想着,安秋溪泪流得更多,“怜怜宝贝,当时我就不该把你交给他……”
顾霜怜拍拍她的背,“就当被猪精附身,饥不择食了。”
一言一语,刀刀扎向时贺林。
他垂下的手指发颤,胃阵阵绞痛。
顾霜怜,她忘了他们相处的全部……
嗓子涌上来一股腥甜,他硬生生地咽下去。
“霜怜,走吧。”
再待下去,他受不了。
安秋溪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起去。
民政局门口,有一个人比他们到的都早。
深秋,穿着一件单薄的蕾丝短裙,楚楚可怜地站在一边,眼睛含水似地望着时贺林,暗送秋波。
时贺林皱眉,“染染,我离婚,你来做什么?”
许白染未语先哭,眼周红成一圈。
“时哥哥,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但是……”
她咬唇,又看向顾霜怜,“顾姐姐,你跟时哥哥离婚,能不能不要分走他全部的财产?”
顾霜怜看傻子一样看她,“你脑子有问题就去治,别跑来发疯。”
“还有,你腮红下次打少点。现在看起来,像猴子屁股。”
许白染脸色一凝,她缓了缓,从包里拿出来孕检单和验孕棒。
故作坚强道,“顾姐姐你看不惯我,我可以理解。”
“可我肚子里宝宝是无辜的,我可以一个人抚养孩子。但时哥哥,你难道一丝抚养费也不肯给小宝留吗?他可是你的第一个亲生孩子啊!”
话音落地,气氛异常奇怪。
时贺林黑脸,咬牙切齿,“你说得,是真的?”
许白染一颤,捂住小腹,“时哥哥,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连当一个妈妈都不配吗?”
“嗤。”
顾霜怜轻笑出声。
“顾姐姐,你笑什么?你生不出孩子,还不能让我生吗?”
她摇了摇手机,目光落到许白染的小腹上,眉梢轻挑。
“许小姐,我很好奇,时贺林有无精症,你是怎么怀上的?”
她言语犀利,一步步击溃许白染的心理防线。
“原来你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是自我繁殖啊。”
拍了拍手,“自产自销,不错。”
安秋溪待在旁边,忍不出笑出声。
看来,渣男头上戴了顶绿到发光的帽子。
顾霜怜继续爆料,“而且,根据我调查,你在国外已经结婚了,老公还负债累累呢。”
她恍然大悟,转头望向时贺林,“原来,这位许小姐回国,是为了找冤大头接盘,顺便还了她老公的债务啊。”
“天道好轮回,你活该。”
时贺林眸底隐隐蕴酿着风暴,青筋暴起。
他盯着许白染的脖子,恨不得掐断。
贱婊子,都是她才害得他跟怜怜离心。
他要杀了她!
许白染懵了。
她没想到,顾霜怜掌握了她全部资料。
身体不自觉发寒,她避开时贺林暴虐的眸子,声如蚊咛,“时哥哥,你……听我解释。”
“我都是被骗的!”
顾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