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宇文渊平的计策,唐宸心中暗自赞许,这宇文渊平果然聪慧过人,不愧是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号之人。
“但是,当下却有一棘手难题。”宇文渊平话锋陡然一转,面容冷峻,神色凝重。
唐宸未发一言,只是挑眉投去疑惑目光,静待下文。
“陈子安与我乃是多年至交,只是前些时日他投身昊天皇室,我等计划尚未与他言明。”
本想安排他先擒下殿下,而后我等再行解救,如此这般,无论殿下或是陈子安那边有所变故,你我皆有转圜余地。”
“可如今突生意外,若他铁心为昊天皇室效命,此事可就大为棘手了。”
宇文渊平长叹一声,忧虑尽显。
唐宸闻之,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却无良策。心中暗自思忖,总不能真要取陈子安性命吧?
一念及此,他抬眸望向宇文渊平,眼中带着询问之意,同时手掌在脖颈处轻轻一抹。
宇文渊平见状,无奈叹息:“我与子安相交数载,实难忍心下手。”
唐宸闻言,心中竟悄然松了口气。这世间人心险恶难测,方才他真怕宇文渊平会应允此事。
毕竟,他可不愿日后与一冷酷嗜杀之人为伍,共图大业。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片刻。宇文渊平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仰头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沉声道:
“我先去与陈子安坦诚相告,若他执意为昊天皇室卖命,你我便奋力突围,他手下之人绝非你我对手。
只是,殿下,此后你我需隐匿踪迹,暂避风头。”
唐宸亦起身,决然应道:“好,就依渊平兄所言,我这便去与手下人交代一番。”
待唐宸回到那简陋茅草屋中,立即召集张山等人,将眼前复杂局势和盘托出。
只是,他隐去了宇文渊平欲投靠之事,仅称七玄帮义薄云天,冒险打入敌人内部,只为营救自己。
并非唐宸信不过众人,实乃此事干系重大,知晓之人自是越少越好。
众人听闻,皆面容凝重,然并无惧色。陈震更是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这昊天皇室的鼠辈,正面交锋不敌,便在背后使阴招,待我大离强盛之日,定要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张山赶忙出言制止:“别说这些了,此刻当务之急乃是闯过眼前难关。”
唐宸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部署道:
“我等需做两手准备。其一,精心筹谋突围之策;
其二,密切留意陈子安一举一动。若能化干戈为玉帛,自是上上之选。若事与愿违,我们也不必怕他们!”
言罢,唐宸目光转向洪公公:
“洪公公,您武艺高强,堪称我等之中翘楚。若事不可为,到时便由您先行突围。只需我等中有一人突出重围,他们便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洪公公闻言,毫不犹豫,摇头拒绝道:
“陛下委以咱家保护殿下之重任,若殿下尚在险境,咱家却独自逃生,日后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唐宸刚欲开口劝说,却见洪公公眼神坚毅,话到嘴边又咽下,只重重吐出一字:
“好。”
唐宸满怀感激,用力拍了拍洪公公肩膀。以洪公公之能,本可全身而退,如今却甘愿与自己患难与共。
虽说这是明帝旨意,但这份深情厚谊,唐宸定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若与陈子安谈崩,诸位且看我手势行事。我等呈三角之阵,洪公公在前冲锋破阵,张山、陈震于侧翼护卫,其余兄弟断后,我不通武功,身处阵中。
此阵可保周全,而后我等只管往山中撤去,我这儿有宇文渊平刚给的山中地图,定能助我等穿越这十万大山。”
“遵命!”众人齐声高呼,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宇文渊平孤身一人前往陈子安营地。
一路上,往昔与陈子安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感慨万千,不禁长吁短叹。
待见到陈子安,宇文渊平面沉似水,将计划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陈子安听后,眉头紧蹙,陷入深深沉思。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
“渊平先生,你我亦师亦友,当年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经死了。
这份恩情,子安没齿难忘。但如今我已投身昊天皇室,忠义难以两全,实不能背叛。
看在你我多年情谊,我不愿与您为敌。我会约束手下,给您半个时辰,过时,便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宇文渊平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已是陈子安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默默点头,转身欲走。
谁料,就在宇文渊平转身刹那,身后的陈子安陡然暴起,手腕翻转间,寒光一闪,匕首如毒蛇出洞,直刺宇文渊平后腰。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银枪仿若凭空出世,枪尖寒芒闪烁,精准无误地将陈子安逼退数步。
“宇文渊宏!”陈子安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怒吼,“原来你早有防备!”
宇文渊平回首,目光幽幽地望着陈子安:“难道你我真要走到这般地步?”
陈子安冷哼一声,满脸狰狞:
“早些年我确是仰仗于你,然今时不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