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宗员摔在地上,强忍着身上所传来的剧痛,奋力想从地上爬起。
可这一动不要紧,宗员只觉喉头一甜,一股鲜血从其口中吐出。
而这一下,宗员身上再无半点力气,身子再次倒了下来。
“宗将军!”
城上众人见到这一幕,无不面色大骇,其中有一人更是惊呼出声!
“哼!宗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狂吗?爬起来再跟老子打呀!”
张归厚骑着战马一步步靠近,轻巧的甩去枪身上的血迹,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你………”
宗员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煞星,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身上所传来的疼痛,却是让他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既然不能打了!那就让老子送你上路吧!”
张归厚望着宗员这凄惨的模样,一时只觉得无趣。
话罢,手中大枪挥动,便想直接解决这个敌人。
可就在这时,下曲阳的城墙上,却是传来了一道苍老且坚定的声音。
“放!”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正要一枪了结宗员的张归厚,身上汗毛猛地炸起,一股莫大的危险涌上心头。
张归厚在这份感觉出现的下一刻,没有任何犹豫,身子便向后倒去。
随着“嗖”一声。
一阵强烈的破空声袭来,一根如手臂般粗细的箭矢,擦着张归厚的胸甲飞了过去。
“娘的!”
看着胸甲上那隐隐出现的划痕,张归厚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开口不由大骂道!
他愤怒的从马背上坐起,双眼好似要喷火般,直直盯向城墙上背手而立卢植,目光很快便锁定了其不远处的三座强弩。
原来二人在交战时,竟是一步步靠近了城墙,而张归厚此时所在的位子,正好便是强弩的射程范围。
卢植很早便发现了这一点,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叫人挪来了三具强弩,以防宗员出现不测。
“再放!”
卢植根本不给张归厚动手的机会,开口再次命令道。
又是两道破空声传来,张归厚面色铁青,根本不敢去硬接这两只弩矢。
无奈,张归厚只能一边小心躲避,一边催马向后退去。
“去!把宗将军带回来!”
卢植见强弩暂时拖住了张归厚,绷紧的面容不由一松,赶忙对着身边的将士说道。
“诺!”
很快下曲阳的城门再次打开,一队百人骑兵冲出,迅速来至宗员身前,将浑身是伤的他扶上马背,也没有理会张归厚,迅速向着城内奔去。
“休走,把宗员的狗命给爷爷留下!”
眼看到手的功劳就要跑了,张归厚哪儿能愿意,随着一声怒吼,便要再次提枪追击。
眼看张归厚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卢植也不废话,直接吩咐身后的士兵弯弓搭箭。
“嗖嗖嗖………”
随着一阵箭雨落下雨,张归厚面色脏的通红,手中大枪舞的飞快,一颗颗箭矢被其击飞。
可与宗员一战,张归厚的体力也消耗不小,在一时不查下,一支箭矢直直射入了他的肩膀。
“呃!”
张归厚吃痛下,忍不住低吼一声,可这点疼痛,却无法消泯他心中的愤怒。
只见他双目通红,死死盯着已经逃入城内趴于马背上的宗员,眼看张归厚就要不顾一切冲出去时。
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
“归厚莫要冲动,还不速速退下!”
听着耳边那熟悉的呵斥声,张归厚就好似被一盆冷水浇下,当即神志便清醒了不少。
“哼!宗员你给我走着瞧!”
手中长枪一挥,再次磕飞了一支箭同时,张归厚冷哼一声。一勒胯下马匹缰绳,向着后方急速退去。
下曲阳上,宗员被两名将士拖着,一瘸一拐的来到卢植近前,二话不说便是要跪下请罪。
“你这是做甚?”
卢植眉头一皱,一把将宗员扶起。怒声质问道。
“卢帅,末将无用,还请元帅责罚!”
宗员面色憔悴,开口有气无力的说道。
“在这说什么混账话!你为我军出战!为我大汉出战,就凭你这勇气,本帅不但不责罚你,还要重重赏赐予你!”
看着宗员身上那大小不一的伤口,卢植只觉心疼,语气不自觉便软了下来。
“可是末将败了!”
听了卢植的话,宗员只觉眼前有些模糊,声音不自觉便哽咽着说道。
“败了又如何?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回败了,咱们下次再赢回来不就好了!”
卢植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开口不在意的说道。
在卢植看来,一场斗将罢了,对于整场战局的形势,根本毫无影响,只要人还活着,未来总有复仇的一天。
“谢元帅!”
宗员只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油然而生,眼泪终是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发颤的道。
宗员在与张归厚拼命的时候没哭,在面临死亡的绝境时没哭。
可当下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跟个没长大的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