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天空开始微微变化。
片刻后,城内一家客栈的一间客房中,只见一道人影,轻声推门而出,离开客栈,走向城中。
许久过后,这道人影。已经将沐城,走了一半。
而此时,天空才微微大亮,守在城门的将士,才缓缓将关闭的城门打开。
却只见城外,有一个盘腿而坐的落魄书生,慢慢睁开双眼,站了起来,随手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之后,他便弯腰拿起一旁的书笈,背了起来,向城中走去。
而城主府中的少城主,沐青风,也恰恰在此时,离开城主府,向城中走去。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这三个互不相识的人,初次擦肩而过,却走向不同的三个方向。
慢慢的,城中的居民,也开始起床,走向城中。
有学子,背上书笈,去学塾读书。
有老人,带着孙子,在城中漫步。
有小贩,推着摊子,在城中吆喝。
有妇人,在家中,忙着生火做饭。
更有有壮年,在城中,忙碌着生计等…………
除此,那些客栈,酒楼,饭馆,铺子等诸如此类的经营者,开始营业。
更也渐渐的,这座城中的街道,巷子,官道,如往日一样,背后井然有序的像车轮转了起来,步入轨道。
而那刚刚不久便初次相遇擦肩而过的三人。
一人回了城主府,来到主府大堂,给父亲请安。
一人背着书笈,来到一家饭庄,点了一碗平平无奇的面,吃了起来。
一人来到诸多被本地居民供养之一的寺庙中,观看着那些在寺庙墙上刻撰写着生前死后,歌颂功绩的平生事。
就这样,他们互不相识,互不走入彼此的命中。
可相遇,即是缘,亦是命之因。
哪怕他们现在不识,但以后只要还在这城中一日,他们或早或晚,总会是有交往的。
而这一点,无论再怎么躲避,可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
至于他们从中相互学了什么,又是谁影响了谁?
也都只有在遇到后,才可知晓。
而同一时间,那个生来就是世袭罔替将相命的叶苍穹,在前不久被贬后,就先独自一人,一枪,一马,奔袭在去往沧州边境的地界上。
等待他的,更是那未可知的命途。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从小生活在允州城,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不知其姓,更不知其名的孤儿。
在今日,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允州,踏上了闯荡江湖的少年梦。
更是于今日后,这个孤儿,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叫百君。
更同样,在这东煜九州之一的徐州,出生于世家子弟的慕寒渊,也在今日,离开了家中,踏上了寻兄之路。
而离此时,早已过了一个晌午。
可那个在沐城寺庙中的那颗叫楚尘的心,驾驭着那具躯体,依旧还在寺庙中,并不断在脑海中整理着这座观看许久供养神祇的所有信息。
也好为他在往后的寻神路上多点知晓权。
而那个很早就进入沐城中在饭庄点了一碗面吃完后的落魄书生,柳飞鸿。
就随便找了一家自己现在还算能消费的起的客栈,居住了下来。
并打算在这里,先小住一段时间,在某一份生计后,再去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山河景象。
好能为他心中所求的那份公平,多些了解。
除此,那个城主府中的少城主,沐青风在给父亲请安后,就对其说道:“父亲,我昨日晚上回去后,就辗转反侧的去想你给我讲的那个道理。最后,我想明白了。我不要做那样的人。我要做,无论我有没有错,都不会有人逼我去认错,或者说我有错。”
“所以,从今起,我要习武,还请父亲教我。”
城主沐阖,在听到儿子沐青风的话后,先是一震,然后就对其再说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教你习武,只是为了让你既不犯错,别人又非得认为你有错的情况下,才可以自保。而不是,你犯错了,你却不认,还出手伤人。”
沐清风听父亲讲完后,就答应了下来。
可这时的他,是真的知道自那父亲沐阖口中的“错”之一字吗?
或许知晓,又或许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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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晚,那颗叫楚尘的心,才驾驭者这具躯体离开沐城中最后一座寺庙中,走在这空无一人,冷清的街道上。
于他而言,黑暗,才是最终的归宿。
毕竟,光明如刃,杀人无形,黑暗如盾,却自伤自愈。
可曾经,谁又不是活在光明下的人呢?
但最后,光明做了什么?
除了带来一身的伤之外,还让自己一遍一又遍陷入僵局中,最后还更是被当成弃子一样,丢入荒野。
所以啊!并不是他不喜欢光明,而是光明,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希望,踩于脚下后,他才转身,走向身后的黑暗中。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想着结束自己。
也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