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推开门,却看见门外站了好几个保镖,他们拦住我,要我回房里去。
我想吵闹着要见哥哥,没人理会我,我甚至找不到任何通讯工具。
“董事长说,还有十天就是您的生日,您安心休息,到时在生日宴上风光亮相,不要想太多。”
他控制我,甚至没有问我会如何选择。
我像一个罪犯被关押在监狱里,不得脱身。
我那么相信他,甚至因为害怕他真的触犯法律而遭受牢狱之灾,选择自己寻找答案,给他脱身的机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我只能装乖,我已经不再信任我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就算张丽珍给了我那么多刀,试图让他接受我是一无所知的被胁迫者,他也依然要防着我。
我好像,开始接受心里那个最让人绝望的答案。
连续几天哥哥都没有来看我,我在他们的监视下,也做不了什么。
距离生日只剩三天时,我终于再次见到哥哥,他为我带来了定制的礼服和皇冠,说我一定会喜欢。
我微笑着接受那些东西,然后问他:“哥,为什么不信任我呢?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说过,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警察要抓你,我们就一起走。我欠你一条命,哥,如果……算了。”
没有如果。
“小寻。”哥哥走过来,想要摸摸我的头,却又收回了手:“哥哥是怕外头那些人打扰到你,哥哥是怕他们再伤害你。”
我看着他,久久未再说话。
就当哥哥以为我不想再同他交谈,准备离开时,我开口叫住了他。
“哥,我太无聊了,我好像能理解小竹当年为什么会想逃,再闷着,我都想从这跳下去了。”我尽量以开玩笑的语气,平静的表达自己的需求:“哥,把手机给我吧,你要是怕我被打扰,可以屏蔽我的网络,只要给我下些电影和单机游戏就行。”
每次我提到小竹,哥哥总是很愧疚。
他把手机还给我,只是我依然没有与外界相关的任何讯息。
直到过生日的前一晚。
这几天我其实很疲惫,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只有这一天,我睁着眼过了零点。
电话响起的瞬间,我匆忙开口:“谌载辛,你把电话挂断,打给祝宣,告诉他我哥今晚要卖货,卖完就会带我走。你让他通知警方,一定要在我哥离开之前过来。”
“他死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祝宣的声音。
我的耳朵里猛地炸响一道惊雷,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我张了张口,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说什么?”
“他死了,”祝宣的声音里满是悲痛:“你哥是个疯子,你家别墅底下全是炸弹,当年已经炸过一次……你哥根本没走,他托人拿着他的身份偷渡又故意让我们发现,其实这些年一直躲在那里。这十年谌载辛每年都会提前去给你过生日,这一次被你哥撞见,你哥引爆了炸弹,谌载辛已经牺牲了。仓寻,你要小心,如果来得及,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离开那里。”
我把手机攥在胸口,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他只为没能救下我,愧疚了十年,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而我在确认我哥犯下的滔天罪行前,竟然还想过要带他走。
我好后悔……
次日天亮,宾客接踵而至。
这不是我的生日,这是一场表演,一场掩盖肮脏的狂欢外衣。
直到我在宾客里见到了谌载辛,那个真实的,触碰得到的谌载辛。
他拿着一张比所有人都华丽的邀请函,漫不经心地朝着门卫摊手:“和他们不一样怎么了?我和仓寻关系不一般,我人不一般,我拿的邀请函自然也不一般。你们有意见?用不用我出示字迹鉴定证明这字是你们大小姐写的?”
眼看哥哥就要过去,我抢先一步奔向他:“谌载辛,你来了。”
哥哥阴着脸走向我们,皱眉质问:“怎么回事。”
我笑笑,拉着谌载辛的胳膊撒娇:“我一早就邀请他来我的生日宴,怕他不来,就提前给他写了邀请函。”
哥哥十分不悦,可众多宾客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拉着谌载辛往里走去,远离哥哥视线后,我问他:“你看到我挂在窗口的东西了?”
“看见了,外面都是警察,你放心。”
那天钻过狗洞,看到张丽珍和严阳离开后,我就已经想明白了。
走进别墅前,我先给谌载辛打了电话。
“谌载辛,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如果今天过后你联系不上我,也许是我死了,你带人进来找我。要是我没死,我就在房间挂红色丝巾,你按兵不动,等我过生日那天,我给你所有答案。”
我无路可退,我也不敢贸然引入警察和仓辽原搏命,因为这里有我的妹妹。
谌载辛的实验室里有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只是从前,我不愿意去想。
小竹先天智力残缺,所以哥哥从小就努力地想要拯救她,他总在尝试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说希望有一天,能让小竹变得像个正常孩子,和我们一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