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也看到了,有些不确定的问:“刚刚过去的是林雪芙?”
沈倾点头,“对,另外一个应该是林雪芙的心腹心蕊,跟过去看看?”
因为自幼体弱,前些日子又中过毒,加之先前又小产过一次,所以林雪芙自查出怀孕后便一直在院中养胎,按理说不该出现在此处才是。
而且,两人行为鬼祟,看起来属实不像是要去干什么好事。
陆晏笑着应了一声“好”,而后两人悄悄跟上。
沈倾和陆晏跟着林雪芙主仆两个穿过三条巷子,又走过两条街道,才觉两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看着林雪芙与常人无异的速度,沈倾眸中闪过一抹思索,对于林雪芙有孕一事再次产生了怀疑,谁家孕妇走这么快?
沈倾和陆晏跟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见林雪芙主仆两个进了一间名为“妙仁堂”的医馆。
因为今天带来的人都是林雪芙熟悉之人,所以沈倾没有派人进去,而是在外面找了个隐蔽处静静等候。
约莫三刻钟之后,林雪芙主仆二人从医馆中走出。
微风拂过,稍稍吹起林雪芙的帷帽,露出紧绷着的小半张脸。
心蕊跟在身侧,手里还提着一包药,只不过脸色却比来时难看了不少。
直觉告诉沈倾,林雪芙的身体状况应该是不大好。
让几人守在门口,沈倾独自一人走进妙仁堂。
里面还有两个正在等候的病患,沈倾也不急,站在了两人身后。
两人似是熟识,不停的小声交流着什么。
从两人的言语中,沈倾得知妙仁堂看诊的大夫姓罗,医术在盛京城里也是排的上名的,只不过因为位置有些偏远,所以来看诊的十有八九都是身患顽疾的。
那么……林雪芙又有什么顽疾呢?
一刻钟之后,沈倾进入内室,见到了罗大夫。
罗大夫是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头发已经斑白,面色慈祥,双眼柔和,看起来和蔼极了。
而这样的人,是最难用金钱收买道德的。
沈倾在罗大夫对面落座,不过并未将手腕放在软枕上,而是看向罗大夫。
罗大夫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倾并非病患,问道:“你可是替家人瞧病?”
沈倾摇头,回应道:“我想同罗大夫打听一个人。”
罗大夫的脸色微微沉了沉,“我这里是医馆,不是你寻人的地方。”
沈倾面上闪过一抹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罗大夫,实不相瞒,刚刚我妹妹来您这里瞧了病,就是那个穿着淡粉色衣裳的姑娘,右手腕处还有一片淡红色的云形胎记。”
罗大夫不语,沈倾就继续往下说:“她身子生来就弱,今年三月末的时候刚刚小产过,前些日子又莫名中了毒,导致身体愈发差了,性子也变得愈发沉默起来,如今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家里人怕她出事,又不敢过问,这才出此下策,让我跟了过来。”
沈倾说的情况和林雪芙完全对得上,但为病人隐瞒病情是他这个做大夫的最起码的医德,“姑娘请回吧,病人的隐私,我不会说的。”
见罗大夫言语微松,沈倾继续打苦情牌,“我知道这样做对罗大夫来说很是为难,可我也着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姐姐本就是高嫁,夫家瞧不起,第一胎又没保住,第二胎再出问题,她就真的完了,我也不多问,就想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到底好不好,若是不好,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见沈倾一脸恳切,又能精准说出林雪芙的胎记特征,罗大夫完全信了,不过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姐姐没怀孕,而且,以她目前的身子状况,怕是日后也很难再有孕了。”
沈倾将戏做到底,脸上先是浮现出浓浓震惊,而后又染上几分怀疑之色,“罗大夫您没诊错吧?之前好几个大夫都给她诊过脉了,都说她确实是有孕在身了啊,怎么会突然就没怀孕了呢?”
医术被怀疑,罗大夫本来是该生气的,不过一想到沈倾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怒气瞬间就消了大半,“据我所知,有一种可以令女子假孕的药,服下之后脉象同有孕无异,但只能有效一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姐姐十有八九是弄到了那种药,趁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先回家同你爹娘禀报此事吧。”
沈倾对着罗大夫道谢,又留下十两银子作为诊金,便匆忙离开了。
然而,刚出了医馆的门,沈倾脸上的焦急和紧张便瞬间消失,化作浓浓的了然。
林雪芙果然是假孕。
那十月之后呢,林雪芙又要从哪弄出一个孩子来呢?亦或是中途嫁祸给别人脱身?
若是以往,沈倾必然是倾向于后者的,以自伤的形式击败对手,是林雪芙的惯用手段,不过若是在日后她再不会有孕的情况下,沈倾倒是觉得林雪芙还能做出别的事情来,比如——
偷天换日。
林雪芙没有家世背景,想要坐上阳陵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就必须要有一个孩子傍身,而今沈倾已经同穆子谦和离,阳陵侯夫人这枚棋子又废了,所以林雪芙很大可能会保下这个孩子。
不过,如今阳陵侯府尽在阳陵侯父子的掌控之中,林雪芙想要在这两人眼皮子底下偷换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