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正院来了人。
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隐隐面含不屑:“夫人体恤世子夫人身体虚弱,特意吩咐奴婢来拿对牌账册,好叫世子夫人安心休养。”
含秋脸色微变:“世子夫人身体不济,还有奴婢们帮衬,若事事都要主子亲力亲为,还要奴婢们做什么?”
“奴大欺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阳奉阴违?”嬷嬷不耐道,“世子夫人快将东西交给奴婢吧,夫人还等着呢!”
谢沅笑容微淡,但自幼的教养不允许她忤逆长辈,便叫含秋交了出去。
“夫人别生气!”人走后,含秋安慰道,“您虽然管着家,三年来却总贴补伯府,这回可好,虽然被收回了掌家权,咱们却终于不亏了!”
忠义伯府不穷,但底蕴差了谢氏许多,谢沅带着庞大家财嫁过来,无论银钱还是资源都无形中贴补了不少。
叫含秋看来,忠义伯夫人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是谁叫她这样滋润的。
谢沅没有说话,脸色却隐隐发白。
她难受的不在于中馈,而是忠义伯夫人这样大张旗鼓地打她的脸,没有半点情分顾及。
今日过后,满府都会知道她讨不到婆母半分脸面。
她嫁来三年,待这位婆母向来孝顺有加,她却始终不喜欢她,得知她命不久矣,或许婆母也终于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她心口都泛起闷痛,缓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谢昭直到午后才回,第一时间就来找谢沅。
“我出门托同僚与好友留意着长姐那位恩人的消息,总不好全靠顾令璟。”她皱了皱鼻子,“还不知道他靠不靠谱呢,我总觉得他不在意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