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脸色瞬间通红。
“这……这……”
“这什么这,哑口无言了吧你!”承恩公世子上前两步,一把拿起遗书就撕了个干净。
“别——”谢昭下意识上前一步,眼神变得急切暗怒。
“啊?”承恩公世子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她。
遗书已经在他手里成了好几片,纯白的纸张飘下,跟他的眼神一样无辜。
谢昭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只是瞥见薛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只能和血往下咽,拿出自己十分的演技笑道:“长姐因惦记着此事,夜不能寐,世子撕了这……信,我只担心长姐又焦虑起来,伤了本就虚弱的身体。”
闻言,谢沅心中微暖,眼神都更温柔了几分。
承恩公世子则尴尬起来,有种好心办坏事的无措:“可这、我已经撕了……要不表妹再写一份?”
谢昭眼中升起希冀,看向谢沅。
只是后者刚点了点头,就被薛钟晴否决:“不许写!人活得好好的,写这种晦气东西,这是咒谁呢!”
“表姐,话不是这么说,我时日无多,总要为在意的人打算……”谢沅眼神苦涩,“你就别拦着我了,正如小弟之言,就当我求个心安,免得我日夜难眠,反倒伤了自己的身体。”
她话说到这份上,谁也没法再找借口拦着。
谢昭暗暗松了口气,手下牢牢攥紧,强行叫自己稳住情绪。
“谁说你时日无多?”
薛老夫人的反问叫在场人都一时愣住。
“外祖母,您这是……”
薛老夫人面露笑意,握着谢沅的手高兴道:“我沅姐儿福泽深厚,颍川王已回京了,你不用再担心自己命不久矣。”
谢沅心里渐渐升起一抹猜测,却又不敢置信:“颍川王……”
“他手下的神医,就是那日救你的人。”
闻言,谢沅睁大眼睛,长久以来的失望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昭则瞬间沉下了脸,即使她极力掩饰,却仍然藏不住眼中的惊愕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