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几缕轻纱幔帐在这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摇曳。
许枭站在原地,他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片刻后,许枭屈膝,跪行云祁身前,随后低头。
云祁在这一瞬间指尖发颤,下巴上扬露出修长的脖颈。
那原本沉稳有力的心跳此刻竟也失了节奏。
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水声流转。
云祁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想要伸手触碰许枭,可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停顿,似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犹豫着,颤抖着。
许枭则始终低着头,脸庞涨得通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俩人大汗淋漓,俩人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云祁缓缓站起来。
许枭撑着地,膝盖因为跪的久了有些痛,他缓了缓才僵硬的站起来。
云祁一边换裤子,一边说:“回去吧。”
他从架子上拿了一块令牌扔给许枭。
许枭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令牌,那令牌入手带着一丝凉意,却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有了些许安定。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令牌,上面精致的纹路在微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它所代表的权力与威严。
云祁换好裤子后,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开始那么着急现在就不急了?
许枭得了话转身就走。
他离开的时间正是下早朝的时间,行至宫门口,恰见他的丞相父亲。
本想跟往常一样装作不认识,遗忘在在丞相府他们也没有多少父子亲情。
谁料被丞相叫住了。
许枭身形一滞,转身面向丞相:“父亲。”
丞相见许枭嘴巴红肿,嘴角裂开一点,脸颊通红,手上还有些青紫,想起云祁残暴的性子,他深吸一口气:“跟我走。”
很快俩人走到一辆马车边,丞相上车,坐定后探出头来,微微点头示意他上车。
许枭默默上了马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
丞相坐在一侧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许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街道,思绪却飘回到了丞相府中的母亲。
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马车缓缓行驶,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 “咕噜” 声,车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许枭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云祁给他的令牌,那触感让他的心绪更加纷乱。
丞相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淡淡地扫向许枭,缓缓开口道:“在宫中要谨言慎行,太子殿下的心思难测,你要好自为之。”
许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父亲,见到我便训斥我,是怕我连累父亲吗?”
丞相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你翅膀硬了,就是这样与父亲说话的?”
许枭微微抬起头:“父亲,我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您平日里对儿臣不闻不问,如今却只因担心家族利益而对儿臣诸多说教,儿臣实在难以心平气和。”
丞相闭上眼小憩,他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刚在朝堂之上站了许久,实在是有些累了。
“放肆!我身为丞相,忙于朝堂之事,哪有闲工夫时刻盯着 你,但你作为许家子弟,就该为家族考虑,莫要因个人情感而误了大事。”
许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自嘲地笑了笑:“父亲,您口中的家族大事,何时又真正将儿臣当作自家人看待了?在这偌大的丞相府里,儿臣与母亲所受的委屈,您又何曾放在心上过?”
丞相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耐:“莫要再提那些琐事,家族兴衰才是重中之重。你如今在太子身边,若能得太子青眼,日后许家的荣耀便有望延续,你怎就不明白这其中利害?”
许枭压抑着心中的愤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母亲安好。”
丞相冷哼一声,睁开眼睛看向许枭,目光中带着几分严厉:“身处这世间,本就有诸多无奈,为了家族,牺牲些许又何妨?你看看这朝堂之上,哪家不是如此?你莫要再这般幼稚,只知顾着自己那点小情绪。”
许枭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苦涩:“在您眼里,我与母亲的性命既然如此不值一提。”
笑声在沉闷的马车里回荡,那苦涩的意味仿佛要将这狭小的空间都填满,
丞相神情冷淡地说:“你母亲活得好好的,有何可说。”
许枭一口气堵在胸口,他张了张嘴,最后发现跟这个父亲说话,都是徒劳。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恭敬地说道:“丞相大人,少爷,府邸到了。”
丞相率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便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眼神示意许枭动作快些。
许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诸多情绪,也跟着下了马车。
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丞相府大门,那朱红的颜色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无比冰冷,仿佛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屏障,隔开了他与那所谓的 “家”。
丞相头也不回地往府里走去,步伐沉稳,许枭则默默地跟在后面,脑海中不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