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寨门!”
“镗啷啷,镗啷啷!”
堡里顿时沸腾起来,巡逻岗哨敲响铜锣,村民们拎着刀枪棍棒,手持长弓冲上碉楼。
可惜人数太少了,男女老少加在一起,能战斗的人不过四五十个,分到八座碉楼,每处不到六个人。
反斜面防守点无人值守,反而成了守城方的软肋。
左云寨的土匪差不多百来个,还有杀人不眨眼的裘九真。
风浪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
十三年前,单人独骑,追到北海,把对她用强的乞颜部胡人屠杀殆尽。
整整七百八十九口,全部杀死,连风大哥都扛不住她的攻势。
想到这里,赵元化扯了一把崔平的衣袖,示意他要不要使用风浪给他的小旗。
“不行,那面旗子如同风大哥的命,不能连累风大哥的人。”
“谁是风大哥?什么旗子啊?”赵小已好奇地问。
“没什么。”崔平沉吟。
这样下去不行,极有可能沦为第二个张家屯。
“怎么办?六少爷。”
因为紧张,荆无疾揪住赵小已的胳膊,赵小已这才没有追问下去。
崔平想了想,让四个人聚拢过来。
“我们有轰天雷,怕她个屁。记得藏马的山谷吗?把死女人引到山谷里,集中火力,炸死他们。”
“嗨,这是个好主意。”荆无疾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将敌人塞到山谷里去。
“这样,你们带叶大夫一起去,先把咱们的四匹马藏起来,一定要拴结实,免得又被丑女人勾走。”
“尽可能多准备枯枝石块,放在谷口上面,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
“知道,先放他们进去,然后大火堵住退路,烧死他们。”
说起放野火,小胖子最积极。
于是就这么定,崔平留下来诱敌深入,赵小已和荆无疾负责布置枯枝和落石,赵元化设置最佳火力点。
“一定要小心啊,六少爷。”临走时,赵元化拉住崔平的胳膊。
“放心,老赵,轰天雷不多,不要对我这里的十二颗指望太多,说不定在路上就要用光。”
“好,保保……保重。”
眼见着大仇得报,赵元化热血沸腾,又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口吃病。
送走众人,崔平的视线转回羊家堡口。
裘九真一马当先,大青骢傲立于堡门之前,用右手镔铁杵指住碉楼上的村民高声喝道。
“呔!把我们的人送出来,否则踏平村堡,张家屯就是你们的榜样。”
原来张家屯被屠的事早在山里传开了,怪不得羊家堡戒备森严。
就见正中碉楼上闪出一位身材魁梧的红脸老者,张弓搭箭,厉声骂道。
“短命贼寇,凶残丑妇!别人惧汝,吾羊角堡偏不惧汝。”
“本想振我儿郎进山剿贼,汝倒送上门来。吼哈哈,来得好!老夫今日,便替张家屯百十名乡亲报仇雪恨。”
说罢,照着裘九真就是一箭。
丑女人大怒,抡起铁杵,砸向箭头。
“噗”的一声,羽箭的箭杆碎成齑粉,黑黝黝的箭头反激回去,差点擦到老者的耳朵。
于此同时,巴天雄杀猪般的惨嚎从村堡里传出来。
“嫂子救我!嫂子救我啊!”
“天雄!别怕!”
裘九真是个疼叔狂魔,听到小叔子的惨叫,气得哇呀呀乱叫。
铁杵高高扬起,百十名悍匪一齐催马,发起猛烈的冲锋。
羊家堡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尽管人少,但是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
一时间,箭如雨发,十几个土匪滚鞍落马,第一次冲锋被抵挡回来。
这更加激起了裘九真的杀心,挥舞铁杵亲自冲锋。
两根九棱杵,在她手里上下翻飞,仿佛天生带着避箭功能,箭雨乱飞,连她头上的大白花都碰不到。
转眼间,被她杀到近前,抡起铁杵,照着寨门猛砸过去。
堪堪击中寨门,把她吓坏了。
死女人手腕一用力,硬生生将铁杵停在半空。
寨门稀开一条缝,有个小伙押着巴天雄,从里面走出来。
崔平在山坡上看得分清,正是将巴天雄抓进羊家堡的小伙子。
他将巴天雄的头发绕了两圈,紧紧缠在手腕上,右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刀尖戳住巴天雄的咽喉,鲜血顺着刀身缓缓下滑。
巴天雄早被打成猪头,血淋淋的左耳挂在面颊上,显然,耳朵被人割过一刀。
“退,否则取他狗命。”
小伙面沉似水,能从寨子里出来,明显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裘九真不敢鲁莽,右手铁杵高高举起,又有十几个悍匪被弓箭射死,其余的人纷纷后退。
“二柱,回来!”城上老者颤声喊道。
“爷爷,二柱不孝。祸事是我惹出来的,不能连累堡里人。”
“你傻呀,二柱,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快回来,呜呜呜,二柱快回来。”
二柱的嫂子哭得死去活来,要不是被五六个村里人死命摁住,绝对冲出来跟裘九真拼命。
“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