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这个涟遗公主明显跟江萋萋她们是一伙的,保不齐要耍什么阴招。
现在还要支开她们主仆二人,这不摆明了准备了陷阱等着王妃去踩吗!
魏姜仔细瞧着对方的神情,眼里的担心和紧张并不像演的。
“上个香而已,为何不能带丫鬟?”
周涟遗解释道:“这家寺院并非普通的寺院,皇家早有祖训,寻常人等不可踏入一步,即便是要上香,也只能亲自前往,不能带丫鬟下人,就算我等皇室成员也不得违抗,你仅仅是个王妃,若是坏了规矩,可没人护得住你。”
她并非吓唬魏姜,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祖训,但即便是她皇兄来了也得守这个规矩。
更何况那位还住在里头……
魏姜心下了然。
“凌疏,你就在此等候吧,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就回来。”
魏姜用眼神安抚了对方,凌疏见此,也不好再多言,只能祈祷自家王妃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之后魏姜便独自往檀峦寺的方向走去。
檀峦寺位于檀山的山顶,中途得穿过一片树林。
刚进入林子,她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虽然很淡,但她常年学医,嗅觉早已超越旁人,所以绝不会闻错。
空气中夹杂着很微妙的血腥味儿。
寺院周围怎么会有血腥味儿?
魏姜继续往山顶走去。
过了好半晌,她终于来到檀峦寺的寺门,缓步进入,却发现佛寺中还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夫人正在礼佛。
而那位老夫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老嬷嬷。
这就奇怪了,周涟遗明明说过檀峦寺不得让寻常人等踏入,丫鬟仆人更是不得靠近。
为何这位老夫人可以例外?
魏姜无心打扰,交了香火钱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她踏出佛寺,身后便传来一阵惊呼。
“老夫人!您怎么了!”
魏姜顿住脚步,只见刚才还安静礼佛的那位老夫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老嬷嬷急坏了,赶忙为老夫人顺气。
魏姜眼尖地发现对方的帕子上咳出了一团血迹。
“咳咳咳……我没事,老毛病了你慌什么。”
老夫人摆摆手,显然对自己的身子骨已经习以为常了。
刚想再说些什么,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她和老仆顿时愣住,见对方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才惊觉这小姑娘是在为她诊脉。
旁边的老仆赶忙要阻止,老夫人赶紧给了一个眼神,这才让老仆闭了嘴。
二人静静地注视着魏姜的动作。
魏姜听了一会儿脉后,立刻取出阴月针为对方诊治,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拖沓,俨然对治病救人一事已经轻车熟路。
半晌过后,她收了针,寻来纸笔写好药方递到老仆手中。
“老夫人有心疾,是旧症了,多年一直没能根治,所以病入脏腑,有了咳血的症状,好在老夫人的身子骨还算健朗,很大程度上延缓了病症的发作,我刚才已经用针缓解了老夫人的病痛,但要根治还需用药,按这药方,一日三次,饭后服用,不到半年就能痊愈。”
魏姜潇洒起身,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这些话听到老夫人和老仆的耳朵里,却震惊得如山洪海啸。
尤其是老仆,一大把年纪了,双眼还激动得放光。
要知道她家老夫人的病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这么多年寻了无数名医都没有效果,最后还是神医谷的老谷主出手才帮她缓解了病情。
可也仅仅是缓解而已,灌了二十多年的汤药,老夫人的精神愈发的差,最近更是有病情加重的迹象。
虽说老夫人对此事很看得开,总说她是寿终正寝,可她们这些做仆人的是一日比一日担心。
可现在,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姑娘居然说不到半年就能让老夫人痊愈!?
这怎么可能!
老夫人首先反应过来,神色很是沉稳:“小姑娘,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世上无人能医,就连神医谷的老谷主都束手无策,你却说不到半年就可痊愈?莫不是见我大限将至,所以故意说这些让我开心?”
老谷主?
魏姜听到这个名号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老夫人吃了一惊,神医谷的名望之大毋庸置疑,所有人只要听到神医谷三个字都心存敬意,对老谷主更是不敢有半点轻视和不敬。
可这丫头却是满眼不屑,甚至都不打算掩饰。
魏姜淡淡地说道:“老谷主的医术的确很好,可他年纪大了,又总闭谷不出,再加上身份尊贵,行医的机会反倒越来越少,长此以往难免故步自封,估计几十年了也没什么长进,您与其相信他的医术,还不如让他的孙子来为您看看,或许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她虽然憎恨老谷主和季宴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二人的医术,尤其是季宴礼,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在医术上的造化早就超越了老谷主。
见面前的二人还是有些迟疑,她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