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川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的眼睛,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别的什么。
可无论他怎么看,魏姜的眼神依旧是淡淡的,没有恨意,更没有爱意,仿佛自己对她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是真的放下了,甚至已经不愿再和他纠缠。
“姜儿,你不要喜欢阿湛,喜欢我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
楚景川的语气甚至带了些恳求的意味。
他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人喜欢上别人,更无法接受对方喜欢的是他的亲弟弟。
要他眼睁睁看着魏姜变成自己的弟媳,他真的做不到。
魏姜收回了视线,语气冷漠到了极致:“宸王殿下,请自重。”
接着,为了不让楚景川继续纠缠,祖母叫来红芳将他请了出去。
待他走后,前厅里才恢复平静。
祖母的神色有些复杂:“你当真决定好了?以你和宸王的关系,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你会被全城百姓议论耻笑。”
先是嫁给哥哥,然后又嫁给弟弟,嫂子变成妻子,妻子变成弟媳。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饭后闲谈。
无论是宸王府还是镇宁侯府都会陷入舆论的漩涡中。
魏姜的处境也绝不会好。
魏姜却笑着反问:“我遭受的议论耻笑难道还少吗?”
当初她嫁给楚景川,所有人都认为她用了卑劣的手段抢了江萋萋的男人,全城百姓对她嗤之以鼻。
上辈子她更是被游街示众,所有的尊严脸面被扒开。
这种场面她早已习惯,如今已然不在乎了。
祖母又问:“宸王府的那小子就愿意?”
“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既然看上了他他就逃不了。”
闻言,祖母失笑:“你这丫头,怎么这样霸道?”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就照你的心意去办吧,我镇宁侯府的二小姐想要个男人,有何不可?”
魏姜笑着行礼:“多谢祖母。”
另一边,楚景川离开侯府后便直接冲回了宸王府,他一脚踹开楚湛的房门,发了疯一般冲上去拽住对方的衣领。
“你对魏姜做了些什么!”
楚湛料到他会来,对于此人的失态也并不在意。
“兄长指的是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我告诉你,你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唯独魏姜不行!她是你的嫂子,就算我与她已经和离,也不许你碰她!”
楚湛淡淡说道:“若我说不行呢?”
“阿湛!她曾经是你的嫂子啊!你难道连伦理纲常都不顾了吗!”
闻言,楚湛冷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阿姜是我的嫂子,可你又何曾将她当做过你的妻子?大婚当天你为了羞辱她,让我替你迎亲拜堂,当夜你扔下她独守空房,自己去陪伴别的女人一夜,你让阿姜彻底成了整个大周的笑话,从头到尾你都将她视若无物,如今却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
他挣开楚景川的手,眼底泛起一抹恨意。
“你知道我从幼时起便心悦阿姜,是你告诉我你也喜欢她,想娶她为妻,我不想与你争抢,所以选择了放手,可你都做了些什么?若早知你会这样对待她,当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让给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阿姜已经是我的了,她也只能是我的,伦理纲常?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早在前世他看到魏姜惨死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经疯魔了。
什么伦理纲常,什么世俗眼光,这些他全都不在乎,他只要魏姜。
只要能得到这个人,就算让他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囚禁也好,控制也罢,他早已经在魏姜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辈子,魏姜只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楚景川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让人胆寒的疯狂,二十余年了,他第一次发现他的弟弟如此的陌生。
他后退了两步,过了许久才苦笑了一声,表情渐渐发冷,直勾勾地盯着楚湛:“姜儿知道你曾经对她做过的事吗?”
“兄长想说什么?”
“那个被踩踏惨死的孩子,是你的吧?”
此话一出,楚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顷刻间,偌大的房间里袭来一阵寒风,冰冷刺骨。
楚湛勾起唇角,笑容中透着强烈的危险。
“你果然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楚景川攥紧拳头。
他的确全都想起来了,自从和魏姜成婚后,他总能梦到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这些画面太过清晰,不像梦境,倒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当初魏姜中了情丝药,你假扮成我与她有了一夜之欢,后来她便有了孩子,她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孩子,恐怕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那一晚和她欢好的是你吧?”
楚景川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他是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楚湛。
可楚湛闻言却只是笑了两声:“阿姜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你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她?”
“兄长难道忘了?当初是你让我扮成你的样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