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南征咄咄逼人的追问,王云鹏的嘴巴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李南征得势不饶人——
毫不掩饰敌意、仇恨、甚至下一秒就会发疯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几个。
沃糙。
我怎么感觉,这家伙下一秒就会化身疯狗,扑上来啊?
被他死死盯着的王云鹏等人,忽然有些怕。
甚至。
就连坐山观虎斗的胡学亮、稳如泰山的郝仁杰、找机会来帮李南征的董延路,看到他这样子后,都徒增说不出的心悸。
砰!
李南征忽然抬手,重重地拍案,噌地站起。
吓得在场诸人,全都一哆嗦。
“我就搞不懂了!就因为某些小人有关系,在报纸上大肆污蔑,我这个一心为民的基层干部。各位身为我的同事,我的战友我的兄弟。”
李南征厉声喝问:“不但没有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挺身而出,为我辨证清白!反而相信那些扯淡的狗屁,在正式会议上对我横加指责。这,算什么?”
娘的。
谁和你是兄弟啊?
王云鹏等人暗骂着,却很明白此时最好是闭嘴,以免激怒当前情绪很激动的李南征。
“如果报纸上说,我和你们的老婆有一腿。”
李南征用力挥舞了下右手,恶狠狠地看着王云鹏等人:“难道你们也不好好的调查下,就直接对我兴师问罪,质问我怎么可以睡你们的老婆吗!?”
沃糙——
王云鹏等人呆了,没想到李南征竟然打这种比喻。
他们再也无法忍耐,三人一起噌地站起来,脸色或涨红或铁青的,就要怒骂什么:“李南征,你。”
砰!
李南征却从后腰处拿出个东西,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打断了他们的话:“妈的,老子总是被欺负,我还真是活够了。”
大家下意识的看去。
刀。
那赫然是一把刀刃上,刻着个“杀”字的刀子。
看到这把浑身散着死亡光芒的刀子后,郝仁杰等人的瞳孔,瞬间骤然猛缩。
这年头的乡镇会议上,争吵是自然现象,拍桌子骂娘很正常,就算抓在一起的事,也是屡见不鲜。
可——
从没有听说过,谁谁谁敢在会议上,动刀子啊!
“糟糕,我们彻底激怒了李南征,让他变成了一条逮谁,就咬谁的疯狗。”
“本来那篇稿子就让他愤怒异常,却不知道该把这口恶气,撒在谁的头上。”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我们要通过那篇稿子,对他横加指责。”
“于是,他就决定把这口恶气,都撒在我们的头上。这才提前带来了这把刀,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
“可我们不同啊。”
“我们有钱,有幸福的家庭,有光明的前途!怎么可能,会和他同归于尽?”
“早知如此,我们有病才招惹这条疯狗。”
短短一秒钟内,包括郝仁杰在内的几个人,就想到了这么多。
心中甚悔还怕——
“李南征,你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郝仁杰下意识的要跳起来,冲出会议室时,董延路及时有所动作。
他弯腰伸手就把那把刀给抢走,怒喝:“昂!有什么问题,是不能通过协商来解决的?敢对自己的同志动刀,你这是疯了吗?”
幸亏。
情绪非常激动的李南征,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老董是为他好。
只是用力鼓了下腮帮子,闷声说:“董乡长,那篇扯淡的稿子见报后,我本来就愤怒异常。决定带刀回燕京,捅死那些乱泼污水的小人时,接到了您的电话。我就想同志们肯定会安慰,会开导我。可我没想到,他们,哼。”
在李南征最需要锦绣乡的同志们,给予最真挚的关怀时!
他们不但没有关怀被泼污水的李南征,反而对他横加指责。
换谁是李南征,谁不愤怒?
谁不想干脆,刀了这些落井下石的人?
“胡闹。”
董延路厉声说:“就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也不能用刀子,对准自己的同志。”
“我知道了,董乡长,我错了。”
被骂醒了的李南征,缓缓地落座,点上了一根烟。
用力吸了一口烟,脸色狰狞地说:“等会议结束后,我马上去燕京!捅死敢投稿的小人,捅死不调查就乱发稿的编辑。甚至县里的某个臭娘们,我也弄死她!反正老子,现在啥也没有了。还怕个即把单。”
郝仁杰等人——
砰!
老董再一次的抬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快要被李南征给气疯了。
只因李南征现在满脑子,都是用杀戮,来解决问题的念头。
李南征真要去燕京大开杀戒——
暂且不说他会怎么死,在座的诸位,谁都别想逃脱责任!
尤其李南征在心情激荡,说出心里话时,提到了县里的某个臭娘们。
某个臭娘们是谁啊?
除了刚来长青县,没几天的县长颜子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