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
郝仁杰这次是真的急了。
要不是郝仁贵已经紧急逃出了青山,郝仁杰还真会下狠心,让他今晚就做掉李南征!
李南征却不急不躁的样子,无视须发皆张的郝仁杰。
只是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后,他顺势架起了二郎腿。
拿起案几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
才淡淡地说:“郝仁杰,我从没有仗着谁给我撑腰,就在锦绣乡无法无天。通过那片荒地,我已经拿到了,我想拿到的东西。我只想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脚踏实地的发展草莓基地,提高全乡的经济。可你们呢?”
他看向了郝仁杰。
冷冷地说:“我上任的当天,就给我安排了这么多的麻烦!怎么,你们真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我不敢,和你们鱼死网破?”
郝仁杰的嘴巴动了动。
“更让我好笑的是,你们给我安排的四个麻烦中。除了教师团体的要工资之外,其它三个麻烦,都是在主动给我递刀子。尤其是那些超生户,呵呵。”
李南征晒笑:“郝仁杰,你族中的那些人。现在,是不是在痛骂你和郝仁贵?”
郝仁杰浑身哆嗦。
“你们这样做,并不是蠢。而是太狂妄,太自大了!更是小看了我李南征,觉得再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利用你们送上门的机会,反将你们。”
李南征说:“或者说,你们都从县组织部的领导,派了两个小兵来送我上任后,就知道我被张明浩他们给抛弃了。误以为我得罪狠了颜子画,又被张明浩抛弃后。根本没有任何的胆子,敢和你们对着干。”
他说的不错。
就凭郝仁杰等人的智商,眼光。
一眼就能从县组织部,派了两个“小兵”来送李南征上任的行为中,看出他被张明浩给抛弃了。
一个被书记抛弃、把县长得罪狠了的乡长,还有什么底气?
郝仁杰等人才紧急安排了这几出好戏,闪亮登场。
结果呢?
“郝仁杰,别看你在仕途上打拼了那么多年。”
李南征缓缓地说:“可你依旧不知道,锦绣乡乃至长青县,真正说了算的人!并不是张明浩,不是颜子画,更不是你郝仁杰!而是广大的人民群众!只要我在做事时,总是站在群众的利益上!谁敢搞我,我就敢搞谁!就算我被搞下去,我也能凭借群众赐予我的力量,拉着他一起死。”
这话说的——
还真不是吹,更不是在喊口号。
别说是颜子画了。
就算是青山第一王建业!
当铁了心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李南征,带着那么多人去了青山堵门喊冤,也得郑重以对。
群众的力量,就像怒海。
能淹没一切的人,和力量。
前提是得有人带头,让他们团结起来,带着他们去做事,才能让死海变成怒海!
郝仁杰呆呆的看着李南征。
脸上没有了愤怒,眼里没有了怨毒。
只有无法控制的心悸,和后怕。
“我还是副乡长时,我就敢和你们动刀子。”
李南征再说话时,语气亲和了很多:“我就敢让韩玉明、颜子画的面子,都丢到了裤裆里。我就能让青山市府的各位领导们,在办公会上为了我能不能担任乡长,激烈争论。现在我已经成了乡长,我有赵明秀等人,以及无数的群众在支持。你们凭什么觉得,我没胆子和你们硬刚?”
郝仁杰不说话。
他以为俩人彻底摊牌,撕破脸后,自己肯定会让李南征,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厉害!
结果呢?
反倒是郝仁杰,进一步认识到了李南征。
这他娘的——
妥妥就是一条“加强版”的疯狗啊。
“我知道,你们最担心的就是,我成了乡长后,会逐步蚕食你们的权力。”
李南征转变了话题:“但你们都错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全力打造锦绣乡,成为整个青山地区都有名的草莓基地。为全乡乃至整个长青县,提供尽可能多的就业岗位。我没兴趣和你们搞什么明争暗斗,更知道‘权力平衡’的真正含义。这也是我拿到钱袋子后,却把枪杆子留给你的根本。”
啪地一声。
郝仁杰手有些哆嗦的,点燃了一根烟。
“我最希望的是,我们各自负责各自的工作,谁也别惹谁。”
李南征起身,自己倒了杯水:“当然,如果我们在工作上能密切配合,是最好的。那样我们只会双赢。可你们呢?呵呵,却逼我和你们鱼死网破。”
呼。
一言不发的郝仁杰,重重吐出了一口烟。
“我如果败了,有秦宫的保护。大不了,我拍拍屁股离开锦绣乡。反正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破事。”
李南征端着水杯,走到了办公桌前。
微微俯身,看着坐下来的郝仁杰。
轻声问:“可你们呢?就凭你们做的那些破事,一旦东窗事发!不吃枪子,也得把牢底坐穿吧?”
郝仁杰的双眼瞳孔,不住地剧烈收缩。
“郝仁贵的几个心腹,都已经被秦宫抓走。也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