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南征刚规划600个大棚时,就派钱得标去锦绣乡窑场,协商所需红砖的事。
钱得标带着大订单找到郝仁富后,后者不但没有把他当作财神爷,还对他冷嘲热讽。
说什么就算钱得标拿出钱来,也不会把红砖卖给他!
既然给人家钱都不卖——
李南征只好让钱得标,联系了外乡的窑场。
外乡送来的红砖,无论是质量、价格还是供货速度,都很正常。
这些天来始终盯在工地上的李南征,对此很满意。
可是现在——
“哦?”
李南征皱眉,看向了跟随钱得标一起来的几个男人。
其中两个鼻青脸肿,一看就是刚挨过揍。
“乡长,我给您介绍下。”
钱得标给李南征介绍:“这是我的大舅子,王勇钢。是东凤镇窑场的老板,也是咱们草莓基地所需红砖的唯一供货商。”
“您好,李乡长。”
王勇钢弯腰欠身,刚寒暄了几句,就对李南征大倒苦水:“李乡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两位是我们乡,送砖的兄弟。您看看,他们都被人打了。”
这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
就是郝仁富做梦都没想到,李南征还真成了“气候”。
愣是把那片蒲公英卖出了天价。
更是反击过颜子画后,成为了乡长,彻底掌控了锦绣乡的财权,按计划昼夜加工的修建600个大棚。
一个大棚所需的红砖,就足足四万块。
六百个大棚是多少?
身为锦绣乡本地的窑场,库存了数千万块红砖卖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外乡的竞争对手,一车车的往基地送。
大把的钞票赚着!
换谁是郝仁富,也会眼红的发疯,愤怒不已的。
至于当初他对钱得标放出的“豪言壮语”,当然会选择性的遗忘。
于是。
他就找到了钱得标,要求锦绣乡的草莓基地,必须得用锦绣乡的红砖!
钱得标当然会质问他,怎么会忘记当初的豪言壮语?
又拿出和东凤镇窑场的购货合同给他看,表示绝不能因为支持本乡企业,就撕毁条约。
郝仁富——
眼看钱得标软硬不吃,就开始对外乡来送砖的拖拉机手,下黑手。
“李乡长。”
被打的两个男人,气愤的嚷道:“锦绣乡窑场的很多工人,在道路上垫了一层灰渣,说是修路。我们的拖拉机要想过来,必须得拿一百块的过路费!我们一车砖才两千个,总共卖二百多块钱。去掉单块砖一毛钱的本钱,就赚两分钱的运费。再去掉修车、柴油。累死累活的,也就赚二十块钱。”
他们当然不会缴纳100块的过路费,并因此和锦绣窑场的人,发生了争执。
然后就被揍了。
甚至两车红砖,和拖拉机都被郝仁富给抢走了。
“行啊,郝仁富还真够牛逼的。看来上次的锦绣乡‘严打’,没有动到他。”
李南征暗中冷笑。
抬手拍了拍拖拉机手的肩膀,说:“老哥,先别生气。你们遭遇路霸刁难,不仅仅是你们的个人问题。更是破坏了,我们锦绣草莓基地的正常生产。这事,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钱。”
李南征又吩咐钱得标:“你立即带着王老板他们,去锦绣窑场找郝仁富交涉。告诉他!把拖拉机还给这两个兄弟,再加倍赔偿他们的医药费,撤掉所谓的道路收费站。看在他们初犯的份上,这次我从宽处理。”
“好,我这就带他们去。”
钱得标答应了一声,带着王勇钢等人快步离去。
妈的。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这是逼我放大招呢?
李南征可没觉得,钱得标带人过去后,就能把问题解决掉。
还是得给郝家儿郎来点重药,才有希望治治他们“天生”的霸王脾气。
他离开了人声嘈杂的建棚工地,拿出了电话。
呼叫法律上的老婆:“秦副局,我是李南征啊。那个什么,你再派人来我们锦绣乡走一趟。”
李南征觉得——
他这个当小弟的,能随时指挥县局的二把手,帮自己做事的感觉,真心不错哦!
“我现在市局这边,参加一个培训呢。”
听他说完后,宫宫才说:“这件事,等我回去后再说。”
李南征说:“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出马?你随便派个人来,把郝仁富带走不就完了?”
宫宫沉默——
嗯?
李南征立即意识到了,这段时间也没来打搅他的宫宫,可能遇到了麻烦。
果然。
秦宫清清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用顺了手的刘学龙他们几个,都被岳云鹏以各种理由,派到了乡镇派出所。我现在县局说出来的话,几乎没人听。因为都怕,会像刘学龙他们那样。”
“啊?你被架空了?”
李南征很震惊的样子,叫道:“你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连区区一个县局都拿不住!那你以后,还怎么保护我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