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君瑶确实聪明。
她既没有请李南征原谅她,也没有请他接受她。
更没有如宫宫所想的那样,跪在地上抱着李南征的腿又哭又叫,或者死皮赖脸的利用自身美貌。
她只是借助那个问题,确定了李南征的真实想法后,就不再多问。
可是——
李南征呆呆看着这个,开始是蹲在地上,随即又双膝跪地给他洗脚的女人,脑瓜子嗡嗡地叫唤。
“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家。”
“你想到那个家,就会想到愚蠢的、该死的瑶婊。”
“但瑶婊还是想说,代表着燕京李家的老宅,终究是爷爷用命拼来的。”
“家里的套间内,还供着爷爷和东平他们的灵位。”
“爷爷和东平他们的在天之灵,也肯定希望你能在过年、他们的祭日时,回家给他们上柱香,陪他们说说话。”
“这样吧,以后等到过年啊,爷爷他们的祭日时,你悄悄地回家。”
“你放心呢,瑶婊绝不会缠着你,非得让你要了她。”
“瑶婊只会听从你的吩咐,代替你守着爷爷和东平他们的灵位。”
“让你无论在哪儿打拼,始终有个根。”
隋君瑶絮絮叨叨的说着,洗完了一只脚。
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新毛巾,擦干净。
又开始洗另外一只脚。
继续叨叨——
“在欣然横死后,瑶婊就告诉北战和西进,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踏进老宅一步。”
“这是因为瑶婊终于顿悟,李家老宅只能由爷爷的根、爷爷认可了的孙媳妇在那个家。”
“南征,你放心呢。”
“瑶婊手里有牌!”
“其中一张牌,是让爷爷的在天之灵,都能震惊的王炸。”
“有这张牌在。”
隋君瑶抬头看着李南征的眼睛,声音很轻。
却很狂妄:“没谁,敢逼着你去嫁给一个带娃阿姨!没谁,敢把咱们李家收编!宋士明之流的,想强娶赵东平之妻,那就是做春秋大梦。”
李南征的嘴巴动了动。
终于说出了话:“那张牌,是什么牌?”
“瑶婊暂时——”
隋君瑶刚说到这儿,就被李南征烦躁的打断:“好了!别瑶婊瑶婊的了。你自称我,不行?听着别扭,更矫情。”
隋君瑶问:“你还认赵东平这个大哥吗?”
李南征再次脱口回答:“当然认!赵东平,是我永远的大哥。”
“那好。”
隋君瑶淡淡地说:“那你喊我大嫂。”
李南征——
“我只要不改嫁,还守着赵东平的灵位,那我就是你的大嫂。”
隋君瑶说:“无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也无论你有多么的,讨厌我。”
李南征——
只好说:“好吧,大嫂。我希望你能永远都记住,你是赵东平之妻。不要对我,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好,大嫂听你的。”
隋君瑶从善如流的样子:“可是,如果东平舍不得我孤身到老,托梦告诉我,让你来照顾我呢?”
李南征——
用力缩回了脚,盘膝而坐:“大哥怎么会给你托梦?”
隋君瑶笑了下:“你大哥给我托梦时,你又看不到。你没看到的,并不代表着没有。”
李南征——
拿起了案几上的香烟。
隋君瑶适可而止,抬手扶着他的膝盖,慢慢地站起来,弯腰端起洗脚水,走了出去。
闷头吸烟的李南征,心乱如麻。
来之前,他就为今晚和隋君瑶该怎么聊,提前排练好了。
可想的那些,却没用上!
瑶婊只用了一个小赌,就彻底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就是希望让瑶婊在我家,待一辈子吗?”
“还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被她的性感美色,给吸引了?”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不想她改嫁?”
“她如果被曹逸凡,逼得上吊就好了。”
莫名想到这儿后,李南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再次抬起头来时,才发现隋君瑶已经在案几上,摆上了几个精致的小菜。
倒了两杯白酒。
她没有坐在他的对面,而是坐在了他的身边。
拿起一杯酒,放在了他的手:“来,南征,我们喝一杯。”
“你能坐在那边吗?”
李南征抬手指着对面,皱眉问。
隋君瑶特干脆的说:“不能。”
李南征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不许我改嫁,也不要我。”
隋君瑶秀眉一挑:“你就希望我独自,度过几十年的漫漫长夜。我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和你坐在一起喝杯酒,很过分吗?”
李南征——
以往很灵活的脑子,现在竟然转速超缓。
“来,干杯。”
隋君瑶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
心乱如麻的李南征,一口闷掉了杯中酒。
嗅着隋君瑶身上的甜香,感受着腿挨着腿的感觉,他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