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病人的全身肌无力症状,已经多久了?”
县医院负责配合张海华的医生,在推着担架车走向大厅时,随口问道。
“已经七年了。”
张海华也随口回答时,眼角余光又看向了萧雪瑾。
喉结悄悄滚动了下,眼里更有某种光泽一闪即逝,随即跟着担架车快步走进了大厅内。
助理医师和张海华的对话,很正常。
却也由此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张海华,早就认识这个“肌无力”症状患者。
听到他们对话的李南征,起初也没在意,只是把烟头掐灭走向垃圾箱那边时,忽然愣住。
他想起在哪儿见过张海华了!
他和秦宫、颜子画以及万玉红,一起在青山酒店宴请金相值的那晚;曾经在外信步溜达,遇到过一个打电话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右眼上,就有个黑色的胎记。
当时张海华打着电话上车时,李南征曾经听他说过半句话:“就算他再怎么厉害,可七年来。”
那个再怎么厉害的“他”,是谁?
七年来。厉害的他究竟怎么样了?
这俩问题在那晚吊足了李南征的胃口,搞得他那晚过后的好多次,都会莫名想到这半句话。
心中很他娘的难受!
李南征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张海华,找到那半句话的答案。
没想到今天下午,他会在县医院再遇张海华。
再次听到了“七年”这两个字!
关键是李南征记得很清楚——
那晚张海华在说出那半句话时,声音里鼓荡着浓浓的得意,和嘲讽。
李南征本能的去脑补那半句话时,只能是这样:“就算他再怎么厉害,可七年来不也是被我们,牢牢的控制在手里?随时都能让他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李南征脑补的是对,还是错。
但有一点,他已经确认了。
那就是这个患病肌无力的男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还有一点,李南征不能完全确认。
那就是这个很厉害的男人,之所以患上“肌无力”,很有可能和张海华或者其他人有关。
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呢?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落到张海华等人手中的?
七年了,张海华等人为什么,不让他死去?
还有就是,张海华仅仅是个医生而已,怎么会掺和进了某件事?
张海华又是为什么,把这个很厉害的男人,弄来了医疗条件很差劲的长青县医院?
还有——
因高烧而脑子乱哄哄的李南征,站在垃圾箱前拿着烟头,忽然“静止”的想到这儿时,就觉得屁股被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勉强高速运转的脑思维,戛然而止。
他差点找到的线头,瞬间消失在乱麻中。
这种感觉真难受!
是谁在拍我的屁股?
李南征刚要回头,一张妖媚的脸蛋,从身边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想什么呢?如此的出神?”
“没什么。”
李南征拿开那只,顺势“把玩”自己“贵臀”的小手。
瞪了萧雪瑾一眼,说:“就是看到那个担架上的患者后,就想等我九十九岁了,是不是也像他那样的半死不活?每天都会深陷在濒死的绝望中,怀疑自己年轻时所付出的努力,究竟有没有意义。”
“世间万物的存在,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所谓的意义,其实就是人类大脑开发后,给自己强加的一些追求罢了。其实生命本身,就像春夏秋冬的自然规律那样。春天来临时,可劲儿折腾就是。比方在你最年轻时,好好的玩儿阿姨。那样等你老了后,才会觉得这辈子没白活。”
萧雪瑾嘴里胡说八道着。
满脸疼儿子那样的呵护,丝毫不在意很多男人都在看着她,幻想一些香艳的画面。
右手搂住李南征的“腰肢”,踩着细高跟走进大厅:“走了,走了,先看病。”
李南征真不习惯,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个娘们肆无忌惮的吃豆腐。
可在看到她为了自己,一趟趟的去挂号,缴费,陪着看医生,去拿药后,心中又悄然升起丝丝的暖意。
男人也是人啊。
病了时,也渴望能被人关怀!
那样才会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心里才会踏实,情绪才会稳定。
李南征的高烧,就是最单纯的发炎。
只是因他自己不注意,炎症有些严重罢了。
医生建议最好是住两天院,因为24小时内,得输液三次,每次四小瓶。
可县医院的病房,已经满满地了。
李南征要想住院,得住在走廊中。
他可不想在这儿折腾!
就是发个烧而已,搞得患了多大的病那样。
退烧后就走人,哪怕回锦绣乡的卫生院去挂吊瓶呢,他也不想在这儿。
萧雪瑾是真想他在这儿住院的,最好是能住几个月!
那样她就能陪护在病床前,让李南征见识下她看似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