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杰的老家曾经是当地最穷苦的村落,翻过村后的大山,就是邻国。
这边有武警常年驻守。
边境线每天都有武警带枪巡逻,防止邻国的公民偷渡过来,尤其是携带毒品偷渡。
之前打掉的几条偷渡线,跟武警战士巡逻的路线,相差不到十米。
最畅通也是用的最多的那一条,直通曾杰的老家后山。
在曾杰考上大学后,村民擅长的织染技艺申请非遗成功,这里也成了该民族织染技艺非遗传承地。
村民的生活眼见的开始变好,荷包鼓鼓。
谢姜和曲婳、许岁岁一辆车,苏青烟和顾如意、樊萦许一辆车,靳焰他们几个男生坐一辆。
从市区到村子里,车程三个半小时。
这其中有一半是在跑国道,剩下的一半路程是县道,可想而知有多远。
从车上下去,村长带着村委的人,热情相迎。
谢姜果断读取他们的信息,在意识里吩咐十八进行整理分类,找出所有下线的名单。
村长也是从邻国偷渡过来,最后落户当地,潜伏了几十年才当上村长。
这其中还有曾杰用钞能力,还有自身考上大学,回乡带村民致富的好名声的助力。
苏青烟表面上不耐烦,实则眼观八方耳听六路,不动声色地观察村委的班子。
她参与过不少缉毒任务,认出其中一位是潜逃的毒贩,只惊讶了一瞬便冷静下来。
整个村子都是毒贩,规模只比十几年前轰动全国的制毒村,小了那么一点点。
遇到个潜逃的毒贩,很正常。
碍于有电视台的人全程录像,大家客套一番,住进村委提前给嘉宾们准备的房子。
整个院子看起来还很新,像是建成没多久的模样。
晚饭是当地的特色菜,味道不错。
谢姜吃的心满意足,吃饱把筷子一放,招呼过来围观的小孩,带自己去小卖部买饮料。
“你们要住几天啊?”带路的小孩脸上写满了好奇,“我们村以前没人来拍过电视,也没人来旅游,太远了。”
“不知道要住几天,我只是个艺人助理,你能告诉我小卖部有什么饮料吗。”谢姜看出孩子眼里藏不住的试探,暗自摇头。
真全村都是毒贩。
带路的小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就懂得如何套话,还不让人反感。
要不是提前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谁会去防备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呢,不怪驻地武警年年缉毒,毒贩跟野草似的年年生。
“什么都有,我们这里也能上网的。”小孩给了谢姜一个鄙视的眼神,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姐姐,你们拍的是综艺还是纪录片,综艺里能看到我们吗?”
爷爷可是交代过,这些人是来破坏他们村的安宁的,必须多方打听,搞清楚他们当中有没有警察。
“拍是综艺,不过要等暑假的时候才正式拍。”谢姜主打有问必答,笑呵呵的模样,没有丝毫防备,“我们只是提前来体验,然后学习织染技艺,等直播开始了就直接上手。”
“原来是这样啊,那姐姐你会打枪吗?”小男孩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像警察那样打枪。”
“不会,我只是个小助理,演员拍戏也不会打枪,最多摆个样子。”谢姜暗自心惊。
这话术真够隐秘的。
但凡脑子少根弦,都会被觉察到。
小卖部离住的院子不算远,离村委也近,进村要先经过小卖部,之后才到村委。
两层小楼修的很漂亮,门口挂着一座造型非常民族风的大钟,边上还有个锤子。
谢姜眸光闪了闪,抬脚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假装好奇,“这也是你们少数民族的风格吗,上面的浮雕好漂亮。”
“是我们民族特有的钟,敲起来声音非常好听。”小男孩直视她的眼睛,故作不解,“姐姐,你为什么不敲一下?”
她为什么不问,小卖部的钟是从哪儿来的。
“不敲,我小时候被爸妈丢去寺庙,天天听这个钟声,长大了听到还害怕。”谢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声音刻意压低,“不怕告诉你,我在寺庙犯错的惩罚就是敲钟。”
“原来是这样啊。”小男孩眼底的怀疑散去,笑呵呵挥手,“我回家了,你买好了饮料自己回去,姐姐再见。”
谢姜目送小男孩跑远,进小卖部买了一打无糖桃子饮料,拎在手里溜达着回小院。
这次所有人都住在一起。
男生住在左边的客房里,女生住右边。
谢姜分了一半桃子饮料给靳焰他们,提着剩下的几瓶,去找曲婳、许岁岁和顾如意她们。
曾蓓蓓一个人住一间。
她虽然不经常回来,但心里清楚这里是爸爸的老家,要求自己住一间的理由,是不能接受跟不认识的人睡一间房。
理由很拙劣。
谢姜进屋放下手里的饮料,掏出解锁打开记事本,让苏青烟看提前编辑好的内容:小卖店是岗哨,一旦有外人进村,就会有人敲钟警示,村里三岁以上的所有人都参与了贩毒。
苏青烟闭了闭眼,不露痕迹地将手机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