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呵斥,顿然让这场面鸦雀无声。
云簌是真没想到卫宸在此。
她收了手,云灵速速将侄儿拉过来,护在怀里。
云簌被吓到了,说话都结巴了:“表姐夫……您……”
“不可乱叫。”
云簌又改口:“小公爷……”
卫宸呵斥:“小公爷是你能叫的。”
这个时候一边躲着看好戏撑腰的朱氏不得不出来,见礼:“没想到这么晚了,卫大人还在此呢,若是不嫌弃的话,还请进府喝杯茶。”
卫宸眼眸很冷,语气中略带讽刺:“不必!倒是让灵儿早些回来休息才是。拙荆病重,灵儿为她诊病很辛苦,卫某前来一送,却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出好戏。还真是让卫某大开眼界。”
朱氏却是拿出长辈范了:“呵呵……让大人见笑了,一点家务事而已。灵丫头总是早出晚归,就想着该管教管教了。所以才……”
卫宸打断了朱氏,“长辈管教晚辈理所应当,看来夫人也是将灵儿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才如此这般严厉吧?”
“是是是,卫大人说得极是。”
卫宸转而质问:“那谁家母亲冬日会让女儿站在门外?夫人也算出身官
宦,难道不知睡前不训子的道理吗?难道不知家丑不外扬的道理!”
朱氏顿时哑口无言。
云簌见状,心中更是愤愤不平。她不明白,为何一个和离的妇人,能得到卫宸这样尊贵人物的庇护。
她心中不满,终于忍不住出声:“卫大人,这是云家的家事,您何必插手?”
但他说这句,语气颇硬:“可云二姑娘是我的表妹,是我妻子的大夫,她有什么闪失,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云蔌还要说话,却被朱氏拉住,“住口,赶紧回去。”
朱氏赔笑起来,她知道卫宸不可得罪。
“灵儿,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她转而向卫宸说话,卫宸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云灵说道:“告辞,明日我会差人来接你。”
夜色安静下来。大家都往里走,小厮锁了门。
云蔌依旧不满,骂骂咧咧,云灵气不过,“你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有没有新鲜的?丢人现眼也有个度!”
“你少管我!你就一个弃妇,哪里来的优越感!”
朱氏看到女儿占了便宜,就制止:“灵儿,你别和蔌儿一般见识。她年纪小不懂事。”之后她才不痛不痒对云蔌
道:“你少说两句。”
如月在黑漆漆的院子里等了许久,终究等到这机会:“姑娘,您可回来了,您瞧这是秦王殿下派人送来的回礼。那人说殿下对您的谢礼十分满意。”
云灵知道如月的意思,云蔌喜欢萧煜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个时候故意提到秦王,云蔌怕是要被气疯,今晚是休想再睡个好觉了。
云灵扫了眼云蔌震惊的表情,道:“什么回礼?打开我瞧瞧。”
如月却道:“姑娘,回去给您看,反正是好东西。这会儿太冷了。”
然云蔌冲过来就抢过了锦盒,可谓是声嘶力竭:“云灵,你还要脸不要,你竟然勾当秦王殿下,你一个弃妇,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云灵眼眸冷意袭来,她将视线定格在云蔌身上:“还给我!”
云蔌不但不还,还出口成脏:“我凭什么还给你!说不准就是哪个野男人送给你的,还敢说是秦王殿下送的。秦王殿下要是给你一个弃妇送礼,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她骂着就将锦盒打开,直接在灯火照耀下,看到是一根发簪,碧绿色的,男子送女子发簪?
这也太……
云蔌不敢深想,嫉妒已
经让她彻底崩溃:“你说秦王殿下送发簪给你?云灵你可真是痴人说梦呢。”
云灵目光越发冷,语气凛冽极了,“我再说一次,立即将东西还给我。”
云蔌哪里肯还,还故意拿起来,扔在地上,“哎呀,怎么掉到地上了,你可别怪我,夜太黑,天太冷,不小心没拿好!”
如月惊叫一声,蹲在地上,捡起已经摔成两截的簪子,拉着哭腔说道:“啊,这可如何是好,那人说是太后给予秦王的赏赐之物,价值连城”
朱氏终于被吓到:“你胡说什么?不就一个普通的簪子,什么太后之物?”
云蔌顿时也被吓得面如土色!
如月眼眶顿时泛起了泪光,声音哽咽道:“这明明就是!这簪子与秦王殿下的玉佩是一套的,后日宴会上,我家姑娘需要佩戴。你们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这样欺负我家姑娘?”
阿霖见状,愤怒难平,他气愤地说:“姑姑,这件事我们必须禀报秦王殿下。她故意摔坏簪子,我们都看在眼里,可以作证。”
朱氏紧紧握住云蔌的手,安抚道:“蔌儿,你这是何必呢?无论这东西是谁送来的,你都不该这样冲动地
摔坏它。灵儿与你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你为何要对她怀有敌意?”
云灵面色沉静,她冷冷地扫了云蔌和朱氏一眼,然后对如月说道:“如月,别哭了,将东西收好。我明天一早便会去找秦王殿下说明情况。”
她又看向云蔌:“云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