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面?!”
金花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瞪得溜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手里缝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细白面可不只是稀罕物,简直就是救命粮!
金花的心脏像是被啥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中带着一丝暖意。
她怔怔地看着李东生,恍惚间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这,还是那个曾经对她们娘俩不闻不问的李东生吗?
李东生被金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挺直了腰杆,拍了拍胸脯,“你男人现在可是村里的能人!以后啊,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再也不会让你们娘俩饿肚子了!”
金花怔怔地望着李东生,眼眶发热,鼻尖有些发酸。
也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接着,李东生走到灶台前,挽起袖子,从袋子里舀出白面,动作熟练地开始和面。
他前世是荒野求生的up主,做饭自然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一团光滑的面团就出现在他手中。
“你这手艺真好!”金花凑近了些,看着李东生熟练地揉捏着面团。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三!!”
李东生眉头一皱,不用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除了他那个极品老娘沈兰芬,还能有谁?!
果然,话音刚落,沈兰芬那张刻薄的老脸就出现在了门口。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院子,沈兰芬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像是刀刻一般,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
“老三,听说你弄了三斤细白面?!”
老太太一进门,眼睛就跟黏在了李东生手里的面团上似的。
李东生眼神一沉,将手中的面团重重地放在案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娘,你来干啥?”
“干啥?!”
沈兰芬一听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李东生的鼻子,扯着嗓子尖叫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是你娘!我来看看你,你还敢问我啥?!你弄了细白面,不孝敬孝敬我,你对得起我生你养你吗?!”
接着沈兰芬的目光贼溜溜地在屋里转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那张油光锃亮的野猪皮披风上。
“老三,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滋润起来了,都穿上皮披风了?”
然后装模作样地走近几步,伸手摸了摸那披风,啧啧称赞道:“这野猪皮可是好东西啊,又厚实又暖和,这年头有钱都买不到!”
接着话锋一转,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这好东西也得用在刀刃上不是?你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哪里用得着这么好的披风?”
“留着也是浪费,不如给我,给你大哥春生,或者我披着也行。这野猪皮做的,拿到集市上,怎么也能换几个钱,可不能糟蹋了。”
金花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老虔婆,真是贪得无厌!
这披风可是东生辛辛苦苦打来的。
是他们一家过冬的保障。
凭啥她说拿走就拿走?
可她知道,现在不能和沈兰芬硬碰硬,只能默默忍耐,等着李东生发话。
妙妙躲在金花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沈兰芬。
她对这个奶奶,只有恐惧和厌恶。
以前,奶奶总是骂她是“赔钱货”,“扫把星”,动不动就打她骂她,还不给她饭吃。
沈兰芬看到妙妙那害怕的样子,更是得意,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看你那小杂种样,看见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晦气!”
“够了!”
李东生再也忍不住了,双眼喷火地瞪着这老太太。
“沈兰芬,我敬你是我娘,才让你进这个门!可你别忘了,我已经分家了,这里是我李东生的家!”
“你再敢侮辱我媳妇儿闺女,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妈!”
李东生这一下爆发,把沈兰芬给震得愣在了原地。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一直唯唯诺诺,任打任骂的儿子,竟然敢顶撞自己?
还敢用这种凶狠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这简直是翻了天了!
“你……你个不孝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你简直要气死老娘!”
沈兰芬指着李东生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几次开口却啥都没说出来。
李东生冷笑一声,眼中不再有一丝怜悯。
“不孝?你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吗?你眼里只有你那宝贝大孙子关根,啥时候把我闺女妙妙当过孙女?”
“你今天来,不就是想来占便宜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以后,再敢来我家撒野,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干啥?你还敢打我不成?我是你老娘!你个不孝子!”
沈兰芬见李东生动了真格,心里也有些发虚,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开始撒泼打滚,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天喊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