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简直不能相信,只是出去东巡一趟而已,姐姐非但没有重获圣宠,竟然还降到了嫔,还被皇上这样讥讽。
她阴狠地盯着凌云彻:“都是你不知道分寸,连累了姐姐!”
凌云彻脸色麻木:“小主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海兰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子就生气:“你装什么?若不是你早就对姐姐心怀不轨,心存暗恋,我怎么劝告你你都不听,怎么能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道略带着惊喜的声音忽然传来:“凌云彻喜欢本宫?这,海兰,你别乱说。”
凌云彻脸皮抽了抽,恨不得当场滚蛋逃走。
他到底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被一个太监嫉妒,被两个女人揭破遮羞布?
他现在难道还不够惨吗?出恭都擦不干净了!!!
凌云彻隐忍着怒气:“两位小主儿,奴才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他不等如懿回答,就匆匆逃走了。
如懿羞红了脸:“你仔细着身子。”
转过头,羞恼地对海兰道:“海兰呀,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凌云彻他面皮薄,日后还怎么在翊坤宫待下去呀。”
海兰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发冷:“姐姐,你真的……你不是心里只有皇上吗?”
如懿嗔怪道:“本宫心里自然只有皇上,皇上心里也有本宫,只是本宫被人诬陷,实在是找不到证据自证清白,皇上为了宫规,这才不得不罚我。”
她戴着护甲的手,轻轻握住海兰的手,掌心粗粝的感觉让她愣了愣:“海兰,你的手怎么……”
海兰顾不上说自已的境遇,一心只为她着想:“姐姐,为了你的清誉着想,你应该快刀斩乱麻,让皇上看见你的心意!”
如懿一愣。
三宝的眼神却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瘸着腿凑过来:“是啊主子,只有杀了凌云彻,向皇上证明您根本就不喜欢他,皇上才能……”
如懿柳眉倒竖:“三宝!!!”
她痛楚又失望地看着他:“本宫真是不相信,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人生在世,公道最为重要,做人更是要讲良心,凌云彻已经受到了本宫的牵连,如此可怜,本宫怎么能再伤害他?”
她嘴唇蠕动——他喜欢自已,却注定了爱而不得,还不够可怜吗?为什么皇上不明白,海兰和三宝也变了?
她心里生出无边的孤寂感:“魏嬿婉已经让凌云彻绝望过一次,本宫不能再让他绝望第二次!”
她说得掷地有声,却砸得海兰和三宝浑身发凉。
三宝看了看自已的腿,麻木地嘿笑了两声,一瘸一拐地走了。
海兰又气又急:“姐姐纵然清者自清,什么都不在乎,难道连皇上也不在乎了吗?”
如懿犹豫了一下,温柔地握了握海兰的手:“皇上相信本宫,海兰,皇上亲口对本宫说的,他相信本宫对他的感情,也相信本宫没有做那些事。”
她语气笃定:“皇上肯定已经在查魏嬿婉了,就跟查当初的阿箬一样,只要有了证据,皇上就会叫魏嬿婉生不如死,把她送给本宫处置。”
海兰都被她的自信感染到了:“真的……吗?”
她今天远远地看见了,皇上一手拉着皇后,一手拉着魏嬿婉,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平和,仿佛活生生换了个人一样。
这样的皇上,待魏嬿婉就像是待阿箬?
真的……吗?
她心里怀疑,却一向信任如懿惯了,但怕如懿心善被骗,就想多问问:“姐姐,东巡前,我特意套交情,请了个资深的老嬷嬷在船上照顾你,她联系你了吗?”
如懿胸有成竹的神色,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胡乱摇头:“没有啊,皇上一直罚我禁闭写字,我倒是没有见过什么嬷嬷。”
其实她是见了的,不然,怎么有底气跟金玉妍合作?
只是没想到,白蕊姬竟然临时反水,害得她被关禁闭,彻底失去了跟那些人的联系,也不知道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既然她们没有再传消息给她,想必也是去避风头了。
如懿想到这里,提起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海兰,你来,快跟我说说,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我出去这好几个月,一直都很担心你,每次看见玫嫔忽悠永琪,我都会想起你,想着你思念永琪,该多难过啊。”
海兰没有看出如懿的心虚,她对如懿极致的好感,让她总会下意识地忽略许多东西。
她这会儿满心感激,感激如懿不像出宫前那样,对她避之不及。
她感动于如懿对她的信任,相信了她的清白。
她握紧如懿的手,心里全是对如懿效死的亢奋:“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一定帮你!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也只在乎你的感受。”
如懿也很感动,被人嫌弃了一路,好几个月,只有到了海兰这里,她才找回点儿从前的感觉。
她握紧海兰的手,眼中含着晶莹:“本宫不屑于去学魏嬿婉的狐媚手段,总是惹皇上生气,要不是想着你还在等本宫回来,海兰,本宫真的坚持不住了。”
海兰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听说永寿宫的那个已经怀孕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