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是真的特别喜欢陪嫁的这个花瓶,才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晚上睡觉闲来无聊的时候,还要摸一摸那上面描绘的荔枝。
哪里能想到呢?
竟然就碎了!
她哭出了声,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要针对她。
她都已经躲在翊坤宫中不出去了,唯一的心思,也不过是想跟皇上好好过日子罢了,怎么她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你们……”
嬿婉一巴掌抽在如懿脸上,挑眉,声色冷淡:“哭什么?这好好的后宫,就是被你给哭晦气了。”
如懿:“……”
嬿婉接过春婵递来的帕子,一根根细细地擦着手指,眼神从眼角睨出来;
“皇上已经给永琪改了玉蝶,他跟永璜不一样,不是你能够抢过来的,尤其是他的生母,那个阿箬,她只要活着一日,皇上就不会叫永琪有那样一个额娘。”
她警告道:“记住了,日后,别再在永琪身上用心思,否则,本宫不介意叫你额娘去见你弟弟。”
如懿崩溃大哭:“你们走!你们都走!”
嬿婉扯了扯嘴角,温声细语:“本宫问你话呢,你再装听不见试试呢?”
如懿哭声一顿:“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找永琪!海兰也不会再去!”
嬿婉满意地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素白的修长手指隔空点了点她,挽住玫妃的手,一起走了。
等出去了很远,玫妃才皱眉问道:“你是想……”
她抿紧了嘴角,没敢细说。
这种事情,即便是猜测,也不该叫外人听见。
嬿婉柔声道:“姐姐别怕,我只是想解决一些隐患,不会让自已的手上沾染上脏东西。”
她撒娇:“我还想以后能隔三差五地跟着姐姐,去永琪府上受他的孝敬呢。”
所以,她的手上绝对不会染上海兰的命。
当然,染血在所难免,不过她会洗干净再去找玫姐姐和永琪的。
玫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挑着嘴角笑了笑:“你最好别忘了这句话,我这个人,可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嬿婉轻笑:“我知道姐姐说这话,其实是怕失去我。”
玫妃轻咳一声,嗔道:“厚脸皮。”
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好的嬿婉,这样干净温暖的感情,身处在这变幻莫测、身不由已的深宫之中,谁不怕失去呢?
她只愿,哪怕波折再多,此去经年,待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她还能跟嬿婉这样彼此信任地说说笑笑。
到了岔路口,玫妃摆摆手:“你宫务繁忙,我今儿就不请你去我那儿坐了,快回去早些做完了事,好好歇着,咱们到圆明园再一起聚。”
嬿婉目送她走远,便也回了永寿宫。
春婵扶着嬿婉,看了一眼澜翠和王蟾,两人心领神会,一个守着门口,一个守着院门口,保证绝对不会被皇上再给偷听了。
进了室内,春婵一边给嬿婉换上常服,一边低声说了自已跟凌云彻说的话,跟嬿婉进行二次确认。
嬿婉听得连连点头:“你如今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本宫真的是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春婵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了笑:“您总是这样夸奴婢,奴婢真要觉得自已无所不能了。”
嬿婉柔声道:“春婵,你知道的,本宫对你向来是没有假话的。”
春婵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主儿是太喜欢奴婢,才觉得奴婢怎么都好,奴婢心里明白。”
嬿婉伸手摸了摸她的笑脸,轻声道:“好春婵,不管你将来想要什么,我都一定要让你如愿。”
春婵深深地望着她:“主儿,奴婢只求能够跟着您一辈子,咱们能一起安安稳稳到老。”
嬿婉柔声道:“怎么都好,本宫的春婵想要的,本宫都要叫她得到。”
春婵有些害羞,轻声道:“主儿,凌云彻真的会关心阿箬吗?”
嬿婉笃定道:“他会的。”
她眉眼冷淡:“本宫如今是越发能看得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信奉权威,不敢反抗高位者,高位者给一分好意,便能胜过与他同样的人给他的天恩。
心性懦弱,却非要用清高不屑来假装自已是不想做,而不是做不到。自已不上进,还不想让身边的人上进。
他这样的人,面对已经沦落低位的如懿,心里只要产生了怀疑,就会生出逆反心里,却又不敢明说,便会做些小事来暗戳戳地等如懿后悔,最好能够祈求他的原谅。”
她说到这儿,轻轻笑了:“她们这些人啊,真有意思。”
如懿喜欢拿凌云彻来刺激皇上,心里又真的喜欢凌云彻,身体力行就差跟凌云彻睡了,嘴巴上还坚持两人只是朋友。
而凌云彻,心里暗爽自已被高贵的女人喜欢,还要假装自已卑躬屈膝,因为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他有魅力,当了太监都还有高位妃嫔喜欢。
如今他生了恼怒,肯定会拿疼爱阿箬去刺激如懿的,只要如懿真的被刺激到,他就会不受控制地继续下去,来获得更多的快感。
真是……一出好戏啊!
春婵见她高兴,也跟着笑:“自从阿箬变成了阿箬,翊坤宫确实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