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国判官的一声敲锣打镲,鼓声震天,齐周两国的友谊切磋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场比的是骑射。
对于骑射,齐国这边的斛律恒伽最具权威,斛律部就是敕勒歌里生活在阴山下、游牧射猎为生的敕勒族中最善骑射的一支,其父斛律明月更有“落雕都督”之称,论骑射他是有家传的。
但兰陵王表示,如果让斛律恒伽登台打擂,赢肯定是赢,但会被人笑话,你齐国“杀鸡焉用牛刀”?第一场就把齐国顶尖神射放出去,莫非兰陵王是怕了周国?赢得也不光彩啊,即便开门红,也会引发后续赛程两国的紧张气氛。
万一最不可能的事发生,斛律恒伽要是输给一个周国送上的开胃菜、无名小卒,则整个斛律部连他爹斛律光都会被轻视,沦为旷世笑柄,比他兰陵王输了还丢脸。
于是齐国这边派出了西北少年阿渡。而周国派出了一个戴傩面,匆忙赶到现场的银铠小将。
论骑射,阿渡也挺胸有成竹,他虽是弱水族,熟识水性,但与白兰党项诸部周旋多年,他用党项弓的特性改良了齐国的强弓,结果还没上场,先被敌方秀了一脸射术。
靶架设置在百步之外,参赛者每人发一支箭,仅一次机会,取最接近靶心者为胜。
那银铠小将不止把一普普通通的弓箭,仅凭一箭就把靶心给射穿扎透了,这还嫌不够,而后竟然抄起自己腰间别的一只青龙戟,招手喊人过去,说让把靶架扶起来挂上这个,他要射断戟上连接月牙刃的小枝上的一条长命缕手绳。
戟这种兵器是结合了矛戈的特点,在戟杆顶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青龙戟,双耳是吕布那种方天戟。
当这话传到两军主帅那里,周国胸有成竹的答允了,而齐国这边也只是通知一下,倘若齐国阻拦他给自己加码,倒显得小心眼儿,更何况他刚才那一箭,几乎就是胜负已定。
于是那小将的青龙戟,便挂在了靶架上。
这银铠小将再次挽弓搭箭,银光乍现之间,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青龙戟后头的靶心碎裂,靶架轰然倒塌。
好家伙,效仿吕奉先辕门射戟?
傩面银铠小将这一展示,看台上和场外围观的两国兵士,顿时爆发出震地的叫好和惊呼。
此时的齐国女主帅,眉眼凝重地瞧着台下的吕布在世,满脑子都是他何时弑父给她瞅瞅啊?她上哪儿挖个貂蝉去忽悠他,来场宿命情劫?
待靶架重新搭好,轮到了周国这边的阿渡,他不知是压力太大还是紧张,一箭就偏离靶心。
把齐国副帅兰陵王瞧得拍扶手怒吼:“臭小子你在想什么!无名小将就威慑住你了?”
随着鬼面大将这句失态,演武场上,那名敌国的无名小将当着判官摘下傩面。
狰狞的鬼脸傩面底下,是五官深邃俊冷,眉黑脸白满眼肃杀,居然是多年未见的万郁无虞。
得知他身份,元无忧肠子都悔青了。
但凡他先摘了面具,元无忧都得让斛律恒伽上阵,不用射靶心,直接射他心窝子。
万郁无虞反客为主,为周国赢得开门红后,居然还冲看台上的周国主、虚空抱拳行礼,对齐周两国的判官道:“末将师从国主陛下。”
元无忧尚未明显表露出震惊,身旁的高长恭就惊诧道:“周国主瞧着病弱体虚,居然还有这神射手的本事呢?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藏得够深的呀,本王倒想看他亲身上阵了。”
元无忧:“……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
齐国开门就出师不利,引得周兵讥讽嘲笑,但是远调来的万郁无虞突然上场,也警醒元无忧该认真来了。
在第二场开赛之前,有段人员调度的时间。
一下场,惨败的红脸少年就往角落一堆萎,阿渡都内疚的都不行了,只恨自己没能赢过华胥叛将,给她报一箭之仇和出气,元无忧叹道,“这事儿不怪你。他母亲统帅的万郁部,是党项出了名的神射手,人家有家传。”
女主帅一下了看台不久,郁久闾军师便过来问她,周国主可有透露接下来第三场比啥项目?
元无忧:“……不是,你们指着出卖我呢?”
因着在第一场开赛之前,兰陵王和周国主就把要比的所有项目都翻好了,周国翻的第一场,齐国翻第二场,第三场再是周国,以此顺延。
第二场是高长恭翻的乘马击鞠,齐国早就准备好了,便是让郁久闾军师上场。
但第三场便不知周国翻到了什么。
对于这种临近开场,才能知道下来比什么,再当场派人的游戏模式,就特别需要两边人的保密程度。齐国这边且先不说,就周国的保密程度做的太好了,元无忧只看见一帮人围在黑压压的帐子里,不露半点儿风声。
确实很有宇文怀璧那个闷罐的处事风格。
——第二场比的是击鞠。
亦称打毬或击毬,游戏者乘于马上击球,击鞠所用的球有拳头大小,球体的中间被掏空,制球的原料是一种质地轻巧且柔韧的木材,球的外面还雕有精致花纹。
这项贵胄运动自东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