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收复了木兰城,元无忧仍住在军营,晚上就睡在小娇夫的中军帐内,顺便商讨募兵一事。
齐国主答应的军饷还没送到,元无忧只能跟高长恭商量:“我打欠条。”
高长恭却表示:“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高长恭活着就为了保家卫国、养媳妇儿。”
元无忧:“…”好样的,有夫如此复何求?
入夜,俩人同床共枕但裹得严实,相敬如宾。
半梦半醒间,元无忧却听到了喃喃呓语,她翻过身,凑到枕畔男子唇边去听,内容却让她怔住。
元无忧没想过,高长恭这样勇猛坚毅的男人,梦中会几近哀求:“如果能…带我走。”
“受够了,想逃离大齐了吗?”
呓语之人口中喃喃:“高长恭只有死…才能逃离。”
……翌日。
元无忧早早的便起来锻炼身体,迎着朝阳到处挑顺眼的兵,想顺便抓人编到自己的府兵里。
元无忧也突然想起来,早期高长恭曾经早起踹她去跑五公里,举石锁练标枪,人家顶多拿女兵当男人使,拿男人当牲口使,他为表示自己不徇私,拿她当牲口祸害,被她天天骂孽畜。
幸亏后期她体力恢复了,还记得当时自己对他的报复就是遇强则强,开始早起踹他门,喊他起来跑沙袋,举石锁互殴。
元无忧本想重操旧业,也让他尝尝那种滋味,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嘛!旋即又想到…小娇夫现在有她宠着了,也该享受几天舒坦日子,尤其昨晚俩人打了半宿架,争上下也累坏他了,便让他养足精神吧。
军营里这帮弟兄们,同样没忘记大哥之前怎么对郑家姑姑的。
要搁别人养个女卫兵,自然百般娇养,而高大哥跟对郑姑姑有仇一样,即便她恢复了容貌,那副飒爽英姿……颇受其他弟兄的爱慕,大哥也对她一如往昔,甚至变本加厉的严格。
可是今天,众人却看见红衫姑娘从大哥房里出来,晨练了半个时辰。又再次回到中军帐,搂着大哥出来?
如今大哥柔弱的瘫倒在了红衣姑娘怀里,一副病重难行的样子,摆明了是昨晚…刚被女霸王硬上弓,被强取豪夺了。
弟兄们暗自竖大拇哥:“大姐…啊不,大嫂真勇猛。”
……昨晚最后俩人也没逾越那一步,但她给他脖子啃了一片红印子。高长恭是今早起来,被心腹尉相愿打趣后才发现。
他从明光铠的护心镜上一照自己脖子,瞬间眼珠瞪溜圆!
那一片她故意留下的青紫红痕啊,别说交领战袍遮不住了,连覆上肩甲头盔都遮不住。即便媳妇儿想宣示,也未免太霸道了些吧?这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俩人亲密无间一般。
高长恭本就越想越害臊,眼前这帮兄弟们,还冲大哥不怀好意的笑!大哥摸着脖子想遮掩,又觉得更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有人敢问:“大哥昨天?开荤了?”
“是让大姐开荤了吧?这让人咬的,战况挺激烈啊?也不疼惜疼惜人家女国主?就让疼了?”
大哥黑着脸撵人,“滚滚滚!本王是那种未婚失节的人吗?别乱传,我们……我们没有。”
他想撵过去揍人,却因腰酸背痛,腿一软险些摔倒。被兄弟扶起来后,好事的弟兄还不忘夸一句大哥真辛劳,伺候女国主辛苦了,俨然是拿他当成了女国主的小娇夫……高长恭算是解释不清了。
高长恭正懊恼着,和媳妇见面都要尴尬,今天该如何跟她相处?就见刚才还在搂着他的女国主,跟没事人一样,还过去教大伙儿练弓呢。
也有人问起,“那个会制党项弓的狼崽子呢?”
女国主便会叹气,“昨夜撤离时负伤了,在安德王营中疗养呢。”
正说着安德王,曹操便到了。
听了一通卫兵通禀,才知安德王是来商讨明天出战序列的。但这次,并未带郑观棋。
安德王近日跟换了个人一样,有上进心,也正派起来,进门就递给女国主一封信,说是郑观棋让他代为转交给她的,信封外层拿蜡油封着,就为防止被人拆开看到。
元无忧挺疑惑不解,但还是收了信,打算回去再看。
鬼面大哥今日难得的活络,好奇地凑到、坐在桌案前的媳妇身侧,“让我看看写了什么,你俩有什么事要背着我们?”
元无忧为自证清白,当场展信,引得仨脑袋凑过来围观一张信纸。
待看清那信上白纸黑字、簪花小楷的内容后,仨人都沉默了。
是一封举荐信,上书给女丞相陆令萱的。
郑观棋在信上,把荥阳郑氏之孙郑玄女一顿猛夸,一一列举了她这俩月的事迹,只字未提华胥国主的身份,仍足够战绩斐然,包括郑表姐的一些独到见解和看法,经过表姐那灵活的文采和描述一渲染,基本上就是让陆女相展信之后恨不得当场抓获她,逮到就绝不能放走她,是她拿着信上门、就能升官发财的程度。
但在高氏兄弟沉默的注视下,元无忧沉着脸,默默将信叠好,复原如初地塞回信纸里。
高长恭终于机灵了一把,没问她这封举荐信送不送,而是扭头盯着银盔银甲的自家五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