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良辰一抬头看见安少波的身影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些许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还没等安少波开口说话,安良辰便抢先一步冷冷地问道:
“我说安少波,你不好好在自己家里待着,大老远地专门跑到我的单位来,究竟所为何事啊?”
只见安少波气呼呼地冲进房间,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重重地砸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他喘着粗气,顺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杯水,也不管是谁喝过的,仰起头便咕噜咕噜地大口灌进嘴里。
喝完后,他用袖子随意擦了下嘴角的水渍,紧接着大声嚷嚷道:
“爸,这次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可是专门跑回来找您给我主持公道的!”
这时,原本戴着眼镜正在看文件的安良辰听到声音后,不紧不慢地摘下眼镜,轻轻将其放在一旁。
站起身来,走到安少波对面的沙发前,优雅地坐了下去。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愤慨、故作可怜的儿子,缓缓开口问道:
“哦?那你倒是先和我讲讲,要我给你主持什么样的公道呢?”
安少波见状,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老爸已经开始上钩了。
于是乎,他立刻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哽咽着说道:
“爸呀,您不知道哇,您儿子我今天真是倒了大霉啦!被人欺负得好惨呐!
就是之前我在电话里跟您提过的那个平阳科技大学的魏成君指使高立东来欺负我的!
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然而,对于自己儿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安良辰可谓是心知肚明。
这小子向来都是调皮捣蛋、惹事生非的主儿,这会儿说被别人欺负,十有八九又是在撒谎骗人。
所以,安良辰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这番哭诉当回事儿,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
“得了得了,少在我面前演戏。快说实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安少波眼见自己精心准备的表演被父亲安良辰一眼识破,心中暗叫不好。
但事已至此,再继续伪装下去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索性不再掩饰,迅速调整坐姿,恢复到一副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
然后开口说道:“爸,您肯定听说过罗金平这个人吧?”
安良辰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嗯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成天跟在你身后转的小罗吗?
我记得他不是开了家金融公司嘛!”
话音刚落,安良辰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带着几分怒气和失望地说道:
“安少波啊安少波,我早就三番五次地警告过你,让你离那个罗金平远点,可你呢?
怎么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死活不肯听进去呢?
依我看呐,照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这个罗金平害得吃大亏!
快说吧,这次是不是那家伙又仗着你的名头在外边胡作非为,给你招惹来一堆麻烦事儿?”
然而,对于安良辰这番严厉的指责,安少波却显得不以为意。
毕竟从小到大,类似的训斥他早已听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仿佛根本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一般。
紧接着,安少波像是完全没听见安良辰刚才的责备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爸,您有所不知啊,罗金平可是咱们平阳市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不仅事业有成,而且还一直奉公守法。
可谁能想到,那个魏成君居然指使高立东把罗金平给抓走了!”
为了能够让安良辰出手救了罗金平,安少波还添油加醋的说道:
“爸,您可是咱们平阳市政法战线的统领人啊。
那个魏成君虽然级别高,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教育战线上的人物。
他一个教育战线方面的领导,竟然违规越权指示你们政法方面的人去抓我们平阳市的企业家。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魏成君根本就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咱么平阳市的企业家还敢信任您吗?
魏成君这一举动不仅仅是打击到了您的威信。
更会重创咱们平阳市的经济发展啊!”
然而,任凭安少波如何口若悬河、巧言令色地添油加醋。
安良辰依旧对他所说的话持怀疑态度,甚至连一个字都不肯轻易相信。
只见安良辰翘起二郎腿,满脸不耐烦地盯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没好气儿地道:
“你呀,少在这里给我油嘴滑舌地胡诌乱扯!有啥事就直说,别绕那么多弯子!”
安少波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费尽唇舌,将事情说得这般详细透彻。
可自家老爹居然还是对自己毫无信任可言。
一时间,他也有些急了,心一横,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真相和盘托出。
“爸,我说的可全是大实话啊!
平阳科技大学里有个女大学生,她在罗金平的公司里借了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