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没有洗澡,被蚊虫叮得“哇哇”哭。
见此情景我急忙甩开书包问:“妈妈呢”
“呜呜,妈在地里浇油菜”,老五一边哭着,用手指着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个人。
“你怎么现在才回家,在路上寻死去了呀!天马上要下雨了!下雨前不把这个花肥料追下去,油菜就结不了好果实”。晚饭还没有烧!小五,小六还没有洗澡呢!你爸的病又犯重了!”母亲越说越急,随手就把粪舀子砸到我身上。“家中这么忙!让你在路上玩!让你这些讨债鬼去玩!”母亲眼中挂着泪水哽咽的说。
我躲开了粪舀子,心里委屈得一阵阵的伤心,不声不响的帮妈收拾着粪桶。楠楠,你不能强词解释,妈妈她已经不容易了,床上有病人,地下有这么多小孩,还有家务、还有那么多田地,为了这个家庭她已经操碎了心,再委屈也要憋住,不能让她再生气了。每天这些小孩洗澡,喂鸡喂猪,收洗衣服的事,都是我必做的,可今天我又回家晚了,天要下雨,爸爸病又加重了,妈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是呀,我妈太累了,太不容易了,家中这样了。这书还能念吧?我自问着。晚上也就没有心思写作业了。清早起床,把老三、老四叫醒,给小五、小六穿好衣服,喂完猪,把牛牵到山上,就急呼呼的吃了一口稀饭,背着书包快步小跑,可是学校已经上课了。
“报到”我站在门口,用手擦着汗弱声的喊着。
“进来,怎么现在每天都来得这么晚”英语老师说道
第二节课是劳动课,浇油菜,同学们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路太远,我没法带粪桶,只能借用别人的。幸好在家庭重重困难之中,学校却有一件事带给我一丝曙光。
同学们回到了课堂,讨论发放助学金的事。我挑粪经过窗户时‘朱楠楠虽然不在教室,我看他家孩子多,他哥哥又去学徒了,古言道:学徒学徒,三年为奴,他家中的事都是他干,父亲又长期生病,但学习很认真,可以评他一个’这是班主任的生音。记得,这是第一次学校评助学金,我评了最高的26元钱,这天,我破天荒的拿出6元钱,买了好多的动物饼干,请同学们随便吃,我喝了一些水,中午回家路远,也没有回家吃午饭。下午,我高兴的回家了 ,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父母。
回家时,父亲房间里没有人,被子也没有了,小兄弟们眼睛都哭肿了,我问老五:“爸妈呢?”
“呜呜,爸爸,上午昏过去了,到医院了”老五哭着说。
我走到厨房一看,还是早上煮稀饭的锅,他们几个一天都没有吃饭。
我心里一阵阵酸楚,想哭,但又强忍着,猪还哇哇的叫,鸡还在乱躲锅,衣服还没有收,小弟们饭还没有吃饭,澡也没有洗,蚊虫嗡嗡的叫着。“哎”,“哎”,我强忍着哭,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残局。
母亲的弟弟在安庆一建司上班,第二天,他到我家,拿走父亲所需的洗漱用品,临走时说:“楠楠,你爸在医院抢救,一时半天回不来,带好小弟,不要乱跑,给学校请个假”。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父亲的“冠心病”,时好时坏。这次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出院时哥用板车把他拉回的,重活也干不了,家中的一切只有我和妈这个顶梁柱了。
初三时也没有心思读书了,早上要完成一堆必须完成的家务活。才能急急忙忙的赶往学校,经常是迟到早退。母亲一个人干不了的重活,我就请假帮她。这时,我人坐在教室心想着家,想着以后的出路。初三的上学期,上学时,乡喇叭里面传来了,越南侵犯我边民,造成流血事件,党中央动员全国人民奋勇反击。我顿时热血沸腾。像刚长全羽毛的雏鸟,就想跃跃欲试。
妈,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出去当兵”
“你才18岁,你老六才7岁,你爸又有病,家中又穷,你去当兵,如果混不好,年龄混大了,回家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了,怎么办?”母亲若有所思的问。“在部队如果混不好,我就偷偷的跑回家”我说。
“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犯法的,部队是要抓回去坐牢的”我母亲的脸吓得青紫,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妈,家中这么穷,这书实在不想念了”我说
“也只剩几个月了,只要你考完试,也就有初中文凭了,将来名声也好听一些&34;母亲说着。
很快中考就到了,我的初中又没有学好,自然就落榜了。
接到分数通知的那一刻,我脑中轰然一片空白,空气好像凝固似的,仿佛有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窒息难受,心在阵阵地抽搐,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回到家后,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被窝里,用泪水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一整天,我滴水未进,只是不停地哭泣,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庭的处境和自己未来的人生道路。我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曾经的梦想如泡沫般破碎,而我只能在这痛苦的泥沼中无力地挣扎,对未来的人生方向全然不知所措。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三弟见到我不吃不喝、一直哭泣,十分担心地跑去问妈妈:“二哥昨天哭了一整天了,他到底怎么了啊?”母亲看着我悲痛欲绝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