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来到茶歇区,刚一坐下,就马上有杂役弟子沏了壶香茶。
“麻烦了。”
他接过杯子,礼貌地道谢。
“师兄,不用客气。”
倒茶的是个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林云有些奇怪,心想这女孩入门比我早,年龄应该也比我大,为什么称呼我为师兄?
旁边一人大概猜出了他的疑问,一边为林云奉上精致的茶点,一边做出解释:
“师兄有所不知,幻灵峰对于同辈之间的称谓,不按入门早晚,而是看地位高低,你夺得头名,日后一定是内门弟子,我们理应尊你为师兄。”
“师兄,来我们东峰堂吧,里面的人说话好听,个个都是人才,感觉像回家一样。”
“不,师兄别听他的,还是来北峰堂吧,我们峰主大人能文能武,长相十分英俊。”
“差不多得了,你们别难为人家林师兄,去哪座峰堂要听长老安排。”
“也是,林师兄不管你最后去哪,以后有机会都请多关照。”
能参与接待任务的杂役弟子,无一例外,全都是年轻的美女小伙。
他们纷纷大献殷勤,有的端茶倒水,有的舒肩活腿,让林云在感到惬意之余,又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而站在灵缘槛边缘的邵啸宇,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垂涎已久的头名遭外人抢先,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碎了自己的全部设想。
他不敢忤逆三长老,没有对林云发难,但怒意却丝毫未减,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种种疑问:
“绮罗到底怎么搞的?准备那么充分,居然会失利?”
“难道我给她的地图有问题?不!那都是我专门找人绘制的,肯定不会有错。”
“还是说路上遇到其他高手,发生缠斗了?也不应该啊,一放毒蜂,什么高手都得死,再说还有张安和刘成保驾呢。”
“对!一定是张安和刘成出了问题!”
他似乎一下找到了可以用来发泄的对象,心中暗骂:
“等我找到机会的,非好好收拾那俩废物不可!”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许久,终于又有一个中年男子疲惫不堪地赶来。
看到已有人悠然地排在前面,不免有些失落,但一看才不过一人,自己可以锁定亚军后,也十分高兴。
而邵啸宇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来回踱步,内心里的不安如野草般疯长。
两个多时辰已过,即便拖得再慢,妹妹也早该抵达终点。
“绮罗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他摇摇头,试图驱散这种不靠谱的想法。
“不会的,我在山下也大概看过,参赛者里一个青林境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不测。”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缘槛的人越聚越多。
第三、第四、第五到来的参赛者或如释重负,或心有余悸,但无一例外,每当一个新的身影出现,邵啸宇的脸色就愈发阴沉。
他起初还不断以目光扫过,想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但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他彻底放弃凝望雾隐林的出口,而是转而看向远方的山峦,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邵啸宇并不心疼那些宗门的奖励,在他看来,族妹拿不到头名,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就在这时,一个女性参赛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步伐踉跄,衣衫破损,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褐土斗气,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激战。
即便来到灵缘槛,她没有第一时间庆幸能完成考核,而是用颤抖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邵啸宇正好站在她旁边,烦闷之下,随口问道:“你说什么可怕?”
女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就是最后的雾隐林啊,我快要找到出口时,不小心被一棵怪树缠住,差点就跟那些被它吃了的人一样……”
邵啸宇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急切地抓住女子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你看见谁被吃了,说!”
三长老万长青见状,迅速上前,轻轻推开邵啸宇的手:“你先冷静。”
随后他转向女子,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不用害怕,把你看到的详细说出来。”
女子本就惊魂未定,被邵啸宇这么一吓,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我我在一棵怪树的树洞里,看到里面好像有男人的尸体,好好像还不止一具,正在里面慢慢腐烂。”
女子的话,仿佛触发了在场众人的记忆,排名前几位的参赛者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对,我也看到了,路上有些碎掉的盔甲碎片,还有两根大铁棍。”
“那铁棍我有印象,”有人接着补充:
“开赛时两个光膀子的大壮汉用过,不少人都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要不是我躲得快,可能就到不了终点了。”
“对啊,我想起来了,还有个女孩拿剑伤人,我有个朋友脸上挨了一剑,眼睛都被刺瞎了,这三个肯定是一伙的,可凶了!”
大家众说纷纭,之所以起初没人谈论,因为众人还沉浸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