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靠在路边,佛伦德和姐弟俩相对坐着。他们一家人,都是一头深浅不一的红发。
弟弟名叫克里,姐弟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小而略塌的鼻子上挂着点点雀斑。
通过克瑞莫口中得知了情况。
今天克瑞莫要来内城面试女仆,弟弟也要跟着一起来。
当她刚从别人家出来,还在为没有谈妥的工作,发愁的时候。发现弟弟被店员拉扯着。然后就发生了广场中的那一幕。
“克里,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呢?”
佛伦德虽然帮他们解决了问题,但这种事情终归是不对的,看着年轻的克里,佛伦德不希望他走上一条不好的道路。
“因为我父亲……”
“住口!克里!”
克瑞莫现在眼眶还在微微泛红,此刻紧紧盯着弟弟。
佛伦德看着眼前一幕,皱着眉头说道:“克瑞莫,我们俩不是朋友吗?”
克瑞莫刚刚的气势随着的问话戛然而止。
“没有……佛伦德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双手紧握,低着头继续说道:“只是……您已经帮我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偿还您的恩情。”
“我并非出于需要你偿还什么而帮助你。克瑞莫,你懂我的意思吧。”
她抬头看眼一脸严肃的佛伦德,又快速低下头
“我懂了……”
“克里,你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因为……我父亲患了重病,连床都下不了。”
“姐姐为了我和父亲拼命地工作,明明每个月的薪水有3银币。可全部都寄了回来。”
“同龄女孩都有漂亮的衣服、喜欢的首饰,可姐姐……一把破旧不堪的木梳就用了很多年。”
克里的攥着双拳,泪水不停的打落在膝盖。
“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拼命工作的姐姐……而我,只是一个做着‘警卫梦想’的寄生虫!”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
“……”
佛伦德看着他完全浸湿的双膝,陷入沉默。
呼~是我先入为主了!我根本不用担心,这个孩子,永远不会走上歧途。
也是,一个想当警卫,去守护别人的少年,怎么可能会轻易犯罪呢!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爸爸的。”佛伦德安慰道。
克里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贵族。他突然站起身,双腿弯曲准备下跪。却被佛伦德牢牢托住。
佛伦德把他按下,轻拍他的肩头。
“别这样。你姐姐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管。”
“朋友……”
克里终于明白,姐姐为何会对眼前的贵族青年如此敬重,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尊贵的身份。
别说贵族把他们当做朋友。以前哪怕是上流阶层的人,看到他们这种穿着廉价布料的平民,眼神中的嫌弃都会不自觉流露。
“对了,克瑞莫,你身体怎么了?为何走的那么匆忙?”
佛伦德扭头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
克瑞莫抬头匆匆看了眼,佛伦德那双宝蓝色瞳孔。想起之前他的那番话,暗暗下定决心坦白。
“因为昨天我忘记提醒您晚宴时间。”
“这不怪任何人,子爵府的薪水已经是普通佣人的两倍多。是我没尽到我应有的职责,被开除也是理所应当。”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是子爵府邸的佣人了,但和一位贵族对坐,还是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佛伦德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如果你现在还没找好工作的话,就继续来府邸工作吧。”
“如果父亲不同意的话,我就直接雇佣你吧,每个月还是3银币,如何?”
克瑞莫怔怔看着他,对于她来说今天发生的太多了,仅仅是“朋友”吗?
不,对于她来说,眼前的人,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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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车水马龙的内城街道,热闹非凡。
行色匆匆的劳工,用力叫卖的摊贩,店门口的艳丽小姐,大声喧嚣的醉客……
一辆马车伴着晚风,行驶在这内城街道。
“今天刚领到的零用钱,就只剩这么点了……”
坐在马车上的佛伦德,看着钱袋中孤零零的2个银币和1个铜币。
刚刚邀请姐弟俩用完晚餐,并把他们送回了家。
克莫瑞今晚需要收拾,明天才来府邸上班。
“少爷,到了。”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佛伦德走下马车,看着高大庄严的主楼。
今晚还需要跟父亲汇报一下克瑞莫家里的事。
他来到四楼子爵的个人书房,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轻轻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子爵平稳的声音。
房间墙面交接的四处壁灯,照亮了书房各个角落。手持鹅毛笔的摩瑞利亚,头都没抬一下,一直处理着桌上数不清的文件。
佛伦德微微鞠躬道:“父亲,晚上好。”
“今天我想向您提个请求,希望您能同意克瑞莫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