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潇虹听吴香梅说不太合适,就有些为难地道:吴县长,其实是早就想着离了,只是当时情况特殊。
吴香梅毕竟是年长几岁,示意钟潇虹坐下之后道:潇虹啊,你家里的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你这个时候正在考察期间,如果离婚,影响不好。
钟潇虹点了点头道:县长,这个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我等不了啦,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吴香梅打量了一下钟潇虹,确实是有些掩盖不住的憔悴。同为女人,吴香梅自然比男人更懂女人的心思,没有了爱的婚姻,没有了爱的婚姻,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每一刻都是煎熬。吴香梅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钟潇虹的手。
“潇虹,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但你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组织上对你的考察也是对你能力的认可。这个时候离婚的消息传出去,难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的仕途。你要慎重啊。” 吴香梅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着钟潇虹不说话,吴香梅心里也是又多了一份同情,但转念一想,提了组织部长后再提离婚,倒又有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恶名,在职的组织部长离婚,影响更为广泛,关乎名誉的事,看起来已经无法两全。
吴香梅道:现在看起来,在动议之前离婚是最好的,但这世界上就没有卖后悔药的。这样吧,我把字给你签了,就不落日期了,等到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自己把日期填上,到时候再去领介绍信办手续去吧。说着,拿起了笔,就写下了情况属实,同意。
钟潇虹已经不想与罗焕清的婚姻再多一天,无论是事实上还是法律上,拿到了签字之后,就去了不远的机要办公室,给负责经办的海凤大姐虚晃了一眼离婚申请书,说道:凤姐,我要个介绍信。
海凤正在嗑着瓜子,听说钟潇虹要介绍信,也是没有细看信笺上得到内容,就取了介绍信薄,递给了钟潇虹,笑着道:钟主任,要去办事啊。
钟潇虹抬头微笑了下,就在介绍信上了起来,看着要办的事由,看了看海凤和对面刚刚还在织毛衣的大姐,知道离婚这事根本瞒不住,钟潇虹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落下了离婚二字。
介绍信一式两栏,钟潇虹扯下了一拦,留下了存根,将介绍信薄盖上之后,微笑了一下,也就走了。
在钟潇虹走后,办公室的一位女同志吐了瓜子皮道:这钟主任在县里,还用得着开什么介绍信。
对面正在织毛衣的大姐道:什么主任,县委组织部的部长。
吃瓜子的大姐一脸不屑地道:不知道又走了谁的门路。
哎,别乱说了,以前的时候,得罪也就得罪了,这以后可不敢得罪了,小钟这么年轻,以后说不定当大官啊,等到咱们退休的时候,孩子正好接班,到时候还指着钟潇虹,能给咱们的孩子,说上几句好话,
嗑瓜子的大姐又是一脸不屑地道:你考虑的可是真远。
海凤啊,你是无所谓,你爱人财政局局长,到时候也是县领导了,安排个孩子的工作,不也是水到渠成。
哎哎,别说了,敢情你爱人不是正科级干部一样。说完之后,放下来手里的瓜子道:我倒要看看,钟潇虹开介绍信要干啥。
说着,拿起了门口空桌上的介绍信存根簿,翻开了最新的一页,看到了钟潇虹的名字。兹有我单位钟潇虹同志,到你处办理离婚事宜,请予以接洽为盼。临平县人民政府办公室。
这叫海凤的大姐,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道:“哟呵,还真让咱们给猜着了,钟潇虹这是要离婚啊!
织毛衣的大姐听到之后,忙将手中的活计放了下来,快走两步走到了桌子跟前,看了看介绍信,也是无比惊讶地道:这个老罗走了,小罗在监狱里,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啊,钟潇虹,竟然敢和罗焕清离婚。
海风无比感慨地说了一句,真是陈世美啊,这官还没当,就要换老公了。这怎么得了,这样的人当了组织部长怎么得了。
而县委政法委书记林华东的饭局,倒是持续到了下午的三点,林华东喝酒属于细水长流,越喝越慢。
林华东拿起了酒瓶,对着窗户看了看,微微一笑,就将最后几滴酒倒给了张耀先。笑着道:小张所长啊,这最后的福根,留给你,你和朝阳局长一样啊,都是福将。
张耀先忙站了起来,扶着酒杯,林华东笑着道:哎,坐下,坐下。
张耀先也没有了之前的拘束质感,林华北面带微笑道:朝阳局长,耀先所长,今天我高兴啊,喝得不少,就多几句嘴。明天啊镜堂书记来,按说今天晚上,咱们政法机关就应该行动起来嘛,快过年了,各种乱象啊也有所抬头,什么喝酒打架的,斗殴的,甚至卖淫的,嫖娼的。政法队伍,公安机关,我看晚上的时候,就可以搞一次突击行动。一个是为镜堂书记的来营造一个好的环境;第二嘛则是让耀先这样的同志多出成绩;第三嘛,过年了,我们还是要为大家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创造条件嘛,这也是历年来的惯例。
林华东所说,确有道理,像邹镜堂这样级别的干部,一年也来不了一次,要是领导在的时候出了什么安全上的纰漏,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