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很急切:“知茵儿媳,若是有什么,咱们好好商议就是。”
她是这个侯府最大的长辈,考虑总归要周全许多。
今时不同往日。
当初,她可以随时让林知茵滚回丞相府反省,那是因为她自己犯了大错,在朝廷上说翻了天,也是丞相教女无方。
可这次,林知茵是自己主动想要走的!
林知茵作为丞相之女,而丞相在朝堂上,与她儿子总有些牵扯。
若是真的因此,让丞相府那边与侯府生出矛盾来。
只怕是她儿子在朝堂上,会受到诸多不顺。
即便他贵为侯爷,多多少少也会多出一些限制……
抛开这些不谈,若是传出去,让旁人以为侯府对正夫人不好。
那岂不也是,毁了侯府的清誉?
“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知茵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又不自觉狠狠瞪了一眼齐盛宴。
“胡闹!身为侯府的正夫人,你是要给我们侯府闹出大笑话,把侯府的面子都丢掉吗?”
齐盛宴的呵斥,就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地击中了林知茵的心,让她不禁微微低下头来。
这一声呵斥,又仿佛打破了她内心深处,最后一
丝侥幸和不甘心,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如今有多窘迫……
就在这时,林知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突然闪烁出一丝决然与疯狂。
她挺直了身子,抬起头来,直视着齐盛宴,毫不退缩地说道:“还说我是正夫人?我在侯府所受到的待遇,哪里有一点像正夫人?”
她的声音满是悲愤和不甘,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念。
这话,倒是让老夫人这位老人家困惑起来:“我们侯府何时没有给你,你作为正夫人应得到的所有待遇。”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样样都是以正夫人的礼遇和规格来安排。”
“难不成……你是在为这几个月的月银,而发脾气?”
这些家务事,如今都是沈竹心在管着,沈竹心也一直虚心请教,毕竟她老夫人是长辈,经验比她更为丰富。
因此,老夫人多多少少也是了解过。
但做错了就要罚!谁来说理都没用,她还觉得沈竹心罚的对!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儿媳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是老身犯了侯府的家法,不也一样要家法伺候?”
这话,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宽慰,还是在她
心里伤口上撒盐。
“不是不是!”
林知茵惊声尖叫,猛地甩了好几下袖子。
“那些东西,本夫人不稀罕!”
“本夫人才是这里的正夫人,为什么你们不把掌家权给本夫人?”
“你们瞧瞧那个沈竹心现在多得意,知道府上的下人,是怎么说的吗?”
“他们都说,沈竹心才是正夫人!”
她这样歇斯底里了一番,老夫人和齐盛宴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发了这一通大气。
齐盛宴的眉头就像锁一样,紧紧皱着。
“你自己说是为什么?”
“你但凡有沈竹心那半点贤良淑德、聪慧能干,那本侯也会将这些事情和权利,全部交给你。”
言外之意就是,林知茵根本不配拥有这些。
齐盛宴深吸一口气,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刚娶这女人的那一天,她也是这般无理取闹的。
“你入府之后,被罚了多少次家法,本侯认为你自己比我们都要清楚。”
齐盛宴说到这里,林知茵浑身狠狠一震,垂下眼眸。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每一滴泪
都如同豆子一般大,沉重地坠落在地上,溅起泪花。
这一切,却根本没有引起齐盛宴半分同情或怜悯。
相反,他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老夫人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
她轻轻地拍了拍林知茵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儿媳啊,不是婆母和宴儿不愿意将这些交给你,只是侯府毕竟家大业大。”
“侯府的内宅,也会事关着你夫君的前程,那么这处理内宅的人选,便不能只看身份,同样也要看能力。”
林知茵心中仍有不甘,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偏偏就是无处宣泄……
“本夫人……本夫人的能力,哪里比不上她了?本夫人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倔强与愤怒。
林知茵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齐盛宴,眼神中满是不服气。
两人目光交汇,空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齐盛宴却选择了沉默,这让林知茵感到一阵寒意。
他的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回应,像是在告诉她——没错,你的能力,的确不如沈竹
心。
林知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不……那,那她独占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