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帕子捂住口鼻,皱着眉头观察了许久,“死了。”
果然……
这东西与人有关。
萧陆声的视线则从血虫转移到了容洵的手上,那帕子——是妘儿的?
他不动声色的拧着眉头。
容洵端着器皿放在一侧。
他随即捻诀,念了一段收邪咒,整个暴室瞬间变得毛骨悚然起来。
林世安甚至看到刚刚消失了的气波若隐若现,甚至有什么东西冲击着气波。
他不自觉的朝门口挪动,与萧陆声、苏妘他们离不远。
苏妘是重活一世之人。
她上一世临死,是看到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的。
所以,看着气波上那些冲撞,她甚至听见了哀嚎的声音。
那声音中,男男女女都有,但其中李娟绫的声音尤为突出。
那种撕裂鬼嚎真叫人汗毛倒竖。
萧陆声顾不上旁的,只抱着苏妘就走了出去。
林世安:“……”
他看了看离去的帝后背影,再看看容洵,一袭白衣,如神明一般念着口诀:“五天魔鬼,亡身灭形,神魂破散。急急如律令。”
随即一声:“破!”
林世安看到一阵光波撞到气波上,瞬间雾化,紧接着,那气波也消失不见。
容洵收了道术。
回头看到林世安一脸煞白,显然是有些吓到的样子。
“林将军,回吧。”
容洵往前走。
林世安则紧随其后,难怪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钦天监的监正啊!
那力量,简直可怖。
走出暴室后,林世安问道:“容大人,刚刚,那是超度亡灵吗?”
噗……
不得容洵回答,却看到容洵扶着墙猛的一口吐出了鲜血。
“容大人。”
林世安连忙过去搀扶,“容大人,你没事吧。”
容洵拧着眉头,又啐了一口血,对林世安道:“我没事,”顿了顿,“别告诉皇后娘娘,别告诉皇上。”
他最怕的是苏妘担心。
林世安何尝听不出来,容洵是怕皇后知道,许是怕他乱猜什么,又加了一句,别让皇上知道。
“好。”
早就听闻容洵,皇上,皇后之间的一些传闻。
可今日,他才切身的体会,容洵对皇后之情远远不是传闻那样简单。
他视线不经意的放在容洵手中紧紧握着的手绢上。
那手绢是皇后娘娘的。
他唇角血丝污秽,却没有拿皇后的手绢擦嘴。
牢头敖光忠这些人纷纷过来,“容大人这是怎么了?”
林世安道:“许是刚刚动了真气,不得往外传。”
“是。”
林世安搀扶着容洵往外走,走出天牢后,竟发现萧陆声,苏妘二人圣驾还未离开。
容洵捏了捏手里的手绢,擦掉了唇角的血丝。
看着污了血的手绢,他嘴唇微勾,随即松开了林世安的搀扶。
林世安看着他犹如挺拔的松柏般站直,然后款款朝皇上、皇后走去。
“那血虫究竟是何物?朕从未见过如此恶心又令人胆颤的东西!”
等容洵走近之后,萧陆声问道。
一阵冷风吹来,容洵瑟缩了下道:“臣也说不上来,总归都是人自己的恶念,弄出来这些肮脏玩意儿。”
人的恶念?
有些东西,不是非黑即白的,哪有事事都能弄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视线看向容洵的垂下的手,捏着的妘儿的手帕上,沾了些血污。
“这是怎么回事?”萧陆声指了指他的手问。
容洵道:“方才在暴室不小心沾染的。”
“既都脏了,扔了便是。”
“是。”
苏妘道:“方才容大哥念诀时,我像是听见了人哀嚎的声音。”
林世安也道:“是送他们往极乐世界去了吗?”
容洵嘴唇微勾,点了头。
天牢重地,又有几个善类?
善者,送入轮回。
恶者,如李娟绫这类的,早已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容洵此时的面色很白,就快跟他的白发差不多了。
苏妘问道:“容大哥,你没事吧?”怎么看着很虚弱一样。
容洵摇头,“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无事。”
林世安心说,怎么无事呢?
刚刚还吐血了,那病弱的样子,简直叫人怜悯。
萧陆声自然也看出来,容洵似乎有些疲倦,只问道:“这血虫人一事,容大人有何想法,今日可方便商讨一二?”
容洵抱拳,“其一,这血虫怕酒,其二,这血虫怕热怕火。
年后,就该是皇上的生辰,以这万圣节为由,命令各州酿酒,陆续运酒来京城即可。”
顿了顿,容洵还道:“在郊外三里地,建特别军营,训练对付血虫人之军,囤烈性酒,以备一战。”
容洵话音刚落。
林世安便单膝跪在萧陆声跟前,“皇上,在郊外驻军,囤烈性酒一事便交给末将吧。”
看他如此坚定,萧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