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户部侍郎跟在司马严身后。
等到周围没人之时,才开口。
“表兄”
司马严冷声,“称职务!”
户部侍郎吃了瘪却没有丝毫不爽。
恭敬道,“尚书大人!”
司马严满意的点了点头。
户部侍郎愁眉不展,“今日的女帝好像与平时不一样了?”
“你最近胆子似乎变大了不少?”
扑通!
“臣失言!”户部侍郎立刻跪下。
司马严对自己这表弟的智商感到同情。
你不跪还好,没人听到你刚刚说的话。
现在好了,你一跪,多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啊?
“还不快滚起来!”
“是是!”户部侍郎着急忙慌的站起。
司马严叹了口气,“切记,不要在私下议论陛下!”
“是!”
在他这个位子上,难免要步步谨慎,步步为局,切不能被人抓到一丝把柄。
同时司马严的心中也在不断思考着,总结着今日朝会的不寻常。
女帝对这个突然出来的张国师很器重。
而且女帝的心思也变得深了,在朝会的过程中,只说了几句话。
却拍板了三件大事。
祭天大典由国师作法主持。
自己的家产充当国有,相当于被抄了家产。
南方赈灾由国师全权操控。
而这一切都是别人提出来的,女帝只是询问朝臣同不同意,没人反驳就当同意。
如此一来,这三件事但凡出了差错,那锅都是朝臣的。
若是没有差错,那圣明都是女帝的。
高!实在是高!
司马严觉得自己再不放手手中的权利,恐怕将来会落得个极其凄惨的下场。
他看向皇宫的方向,神色逐渐深邃。
……
女帝出了紫宸宫,直奔御书房,登基的一年时间,几乎都是如此。
两点一线,毫无停歇。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指路处理。
“陛下!”
吏部尚书跪在御书房中。
“臣认为国师太过年轻,难当此大任啊!”
朝会上没人敢当众反驳女帝,可私底下就好办多了。
吏部尚书本就是女帝提拔上来对抗‘司马’党的。
对女帝也相对亲近,毕竟他的一切都是女帝赋予的,而不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他的话确实有道理,张良外表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还长着满头银发。
在古人看来,这就是不伦不类。
可是女帝明目张胆的袒护,已经没有人敢贬低张良了。
女帝翻看着崭新的奏折,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反对。
“爱卿认为,谁能担此大任?你?”
吏部尚书一听,冷汗直流,将头低的更低。
“陛下说笑了,臣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随后他做出让步,“陛下慧眼识人,想必国师定才能过人。
只不过管理四州的赈灾事项实在是太过劳心伤神。
陛下或许可以先让其担任荆州巡抚,历练历练”
女帝冷漠无情,“你在教朕做事?”
“臣!不敢!”
“那就这么定了,若是让朕知道你在任职调令一事上使绊子,那朕或许就该换个人来当这个吏部尚书了。”
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因为哪句话说错了,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更何况这还是既有实力,又残忍弑杀的女帝!
“是!”
吏部尚书不敢多言,他是真的害怕!
待到吏部尚书走后,张良从书架后走了出来。
张良道,“我看朝廷上也没人敢反对你啊,怎么你还表现的这么忧愁?”
女帝斜了他一眼。
“我倒是希望有人反驳我呢。”
自古以来,每个明君都希望有个既有能力又敢谏言的臣子。
女帝也不例外。
“他们看着都忠心耿耿,私底下的肮脏事是一件不少干。”
张良叹了口气,似是卸下了身上的千斤重。
终归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朝会,还与古人斗智斗勇,难免会感到激动与压力。
女帝放下奏折,“今日朝会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全部到齐了,你觉得这些人都怎么样?”
张良想了想。
“司马严这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奸诈,说话又无比圆滑。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应变能力很强,对朝廷之事也有着专业见解,是个人才。”
女帝:“我也这么觉得。”
张良:“相比起来,吏部尚书就有些狭隘了。”
女帝:“我就是找了个好掌控的人来与司马严对抗。”
张良觉得这么做有利有弊,没说什么。
他又想起了那个让他眼熟的中年男人。
“兵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对中立把持的很好。
完全不参与户部与吏部的利益相争,这样的人也是可以把控的。”
往往身居高位,又不加入任何一派的才是真正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