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尘的身影在这末日的残景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紧了紧背上那并不沉重却装着他所有希望的行囊,眼神中透着决然。那行囊里装着为数不多的干粮、一些必备的药品,还有出门带着的枪械。手上拿着闪烁着寒光的长刀,这把长刀是他在这丧尸横行世界里少有的依仗了。
他望向北方那片被丧尸阴影笼罩的未知之地,迈动了第一步。曾经,国与国之间有着明确的界限,那是地图上清晰的线条,是出入境处严格的检查,人们跨越国界需要护照、签证,需要接受各种盘问与审视。而如今,丧尸的动乱如同一场黑色的潮水,冲垮了所有人为的藩篱。各国政府忙于应对丧尸危机,边境的管控早已形同虚设。机场、港口一片混乱,人们四处奔逃,不再有国家之分,只有生者与丧尸的对立。
沈逸尘一路向北,没有遇到想象中的边界阻拦,可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脚下的土地从熟悉渐渐变得陌生,周围的景色也愈发荒凉。北方的平原在寒冬的淫威下,像是被大自然遗忘的角落。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带着冰碴,肆意地抽打在他的脸上。他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仿佛每一阵风都在试图阻止他前行。
那积雪几乎过了脚掌,他每迈出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被无限放大,像是孤独的战歌。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银白的荒芜。偶尔有几株枯树突兀地立在那里,扭曲的枝干像是在痛苦地挣扎,又像是在无力地向天空祈求着什么。它们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呜”的低吟,似乎在诉说着丧尸灾难降临后,这片土地所遭受的蹂躏与绝望。
沈逸尘的内心,在这寒冷与孤寂中也渐渐泛起波澜。他想起了远方的家,那个有着温暖炉火、亲人欢声笑语的地方。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脸上的惬意;傍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分享晚餐的温馨。这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他想念父母关切的目光,那些曾经觉得平淡无奇甚至有些厌烦的日常,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渴望的宝藏。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中涌起一丝温热,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在这个被丧尸掌控的世界里,退缩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他所珍视的一切。他微微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任由那可能滑落的泪花被寒风吹散。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我必须走下去!”
他是在向着北方进发,去寻找能够对抗丧尸的组织,更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一丝曙光,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
沈逸尘行进在异国的冰原之上,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哨音,割扯着他的衣衫。就在他稳步前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雪堆似乎有异样的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他瞬间警觉,脚步悄然放缓,呼吸也变得轻细绵长,生怕惊扰到未知的危险。右手缓缓握紧了长刀的刀柄,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缓缓靠近。每一步落下,都只在雪地上留下极浅的痕迹,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随着距离的拉近,只见一人正被丧尸群紧紧围困。那人蓬头垢面,头发乱如枯草,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双眼圆睁,布满血丝。他的金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破旧的铁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最后的挣扎。丧尸们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他只能本能地挥舞着斧头抵挡。那斧头砍在丧尸身上,只能暂时迟缓它们的行动,却无法造成致命伤害。不知道已经抵抗了多久,他的力气在逐渐消逝,脚步踉跄,随时都可能被丧尸彻底淹没。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又被寒风吹得硬邦邦的,身上有多处被丧尸抓伤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染红了大片衣衫和脚下的雪地。
沈逸尘见状,迅速冲入战圈。手中长刀在他用力挥动下,寒光闪烁,每一次落下,都砍向丧尸的脖颈与头颅,斩断肢体的瞬间,污血喷射而出,溅落在四周的雪地上,晕染出一片刺目的红色。
片刻之间,丧尸群便被沈逸尘清理干净。他收刀而立,目光落在眼前的外国人身上。这外国人有着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因恐惧和疲惫而微微颤抖。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血迹与污渍。
那人颤抖着身体,惊恐地缓缓抬起头,看着沈逸尘。沈逸尘身姿挺拔,面容冷峻,黑色的头发随风而动,漆黑的眼眸深邃而坚毅。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宛如一位来自远方的战神。
那人说:“你……不是本地人,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安德烈。”
沈逸尘微微点头,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回复:“我叫沈逸尘,从南方来,我在寻找‘守护神’,路过此地。”
安德烈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太饿了,出来找点吃的……我们回去吧,我住的地方还暖和些。”
安德烈带着沈逸尘朝着自己的避难所走去。一路上,安德烈讲述着自己如何在丧尸爆发后艰难求生,如何与伙伴们建立起这个小据点。
“丧尸爆发的时候,我正在工厂里工作,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惨叫。等我跑出去,到处都是那些可怕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