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凭陈云那个家伙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走夜路?就算他真的愿意走夜路,也有可能发生什么意外,毕竟谁让人家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呢?”
就在这时候。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进病房里。
下一刻。
就看到了一名穿着大衣的女人,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
女人身上的大衣洗得发白,上面打满了补丁,但绝对能够御寒!
“二姐?”
张秀兰看到进来的女人,脸色微微一变,尴尬的喊了一句。
来人是陈大年的亲二姐!
当初陈大年的父母逝世后,陈家五兄弟就分家了。
二姐名叫陈树珍,嫁给了镇上的一个工人,全家人都在镇上居住。
这年头,能够住在镇上的家庭,那也算是小有家底的!
陈大年跟陈树珍的关系并不好,因为陈树珍根本瞧不起陈大年一家。
觉得陈大年一家都是泥腿子,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可直到去年陈云和陈南的身份曝光,让陈树珍心中有了一丝危机感。
因为陈大年一家到底还是养了陈南十九年时间,说不定陈南回到了首富陈家,会帮衬陈大年一家呢?
以首富陈家的能力,帮陈大年一家脱离贫困,完全是轻而易举!
如果陈大年一家依靠着陈南翻了身,那会不会对她进行报复?
在陈南回归首富陈家的那段时间,是陈树珍这辈子最忐忑不安的日子!
她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时不时提着东西前往陈大年家里,想要缓和双方的关系。
陈大年倒也没有记仇,觉得双方都是亲人,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可当陈树珍听说,陈南根本不认陈大年一家,与陈大年一家划清界限后。
她当即把所有送给陈大年一家的东西,全部都抢了回去!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陈树珍和陈大年一家关系更加僵硬。
陈树珍看到病床上的罗玉瑶,冷嘲热讽道:“这不是那位小少爷的老婆吗?我记得你叫什么罗玉瑶,对吧?”
“二姑……”
罗玉瑶虚弱的喊了一句。
陈树珍摇了摇头,讥嘲道:“你说你这么好的底子,怎么就嫁给陈云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少爷呢?他从小娇生惯养的,活得滋滋润润,现在让他去干苦力,你觉得他干得动吗?”
张秀兰脸色不太好看,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二姐,说话留点口德吧!我家老三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他……”
不等张秀兰说完,陈树珍继续嘲讽道:“没我想得那么不堪?我看他比我想得还要不堪才对!否则他老婆生病了,怎么他也不陪在身边?”
“以前他是首富陈家的小少爷,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现在失去了这道金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觉得这种人能有多大出息?”
坐在罗玉瑶身边的陈幺妹,都完全听不下去了,气愤的嚷嚷道:“二姑,不许你这样说我三哥!我三哥是有本事的人,他昨天还给我们一家,抓了一条大鱼吃呢!”
陈树珍瞪了一眼陈幺妹,冷笑道:“一点家教都没有,我可是你的长辈,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果然是没读过书的文盲,恐怕连十以内的加减乘除都不会吧?”
“你……”
陈幺妹想要反驳。
可她确实没读过书,根本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被二姑当面戳中痛处,陈幺妹眼眶顿时红了,委屈到了极点。
她也想去读书,可家里没有钱啊!
陈树珍不依不饶,继续冷嘲热讽道:“你表弟比你小几岁,现在都已经读了好几年的书了,以后他才是国家栋梁,你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连你表弟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呜呜呜!”
陈幺妹再也撑不住,直接趴在床头,失声痛哭起来。
张秀兰脸色很难看,不再保持克制,咬牙道:“陈树珍,如果你是来这里炫耀的,那你已经成功了,现在可以走了吗?要是你继续在这里闹事,我就要叫医院的人来轰你走了!”
“轰我走?我可是这里的护士,你凭什么轰我走?”陈树珍冷笑不屑道。
她确实是镇医院的护士,昨天休假了一天,今天开始值夜班。
“本来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给陈云介绍一份工作,让他以后能够有个谋生的出路,既然你们是这种态度,那我也没有用热脸贴冷屁股了!”陈树珍漫不经心道。
张秀兰脸色微微一变,态度立刻低声下气,说道:“二、二姐,你你没有开玩笑吧?你真的能给我家老三介绍一份工作?”
陈树珍看也不看她,弹了弹指甲,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有必要跟你开玩笑?我家那口子的厂子里缺一个打杂的人手,本来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来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去打杂呢!”
“愿意!当然愿意!”张秀兰连连点头。
陈树珍嘴角微微上扬,不屑道:“你愿意,我不愿意了!就凭你们刚才那种态度,那份工作我就是让给一条狗,也不会让给陈云那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