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搜集证据的第一天起,
聂正没睡过一晚好觉,
今日终于可以戳开这个脓包,心中有些激动,声音颤颤道:
“此次十三王爷缉拿私盐,这会应该在来京的水路上,他吩咐臣务必在今晚递上折子,在私盐船靠岸前缉拿,占得先机有绣衣使追杀下官,折子未敢带在身上,微臣可以默下来。”
皇帝在龙书案前站起,“来人,备笔墨。”
门口有太监应声,抬过书案笔墨摆好。
芷柔郡主知道他们开始谈正事,施礼后退了出去。
聂正起身来到书案前,第一个写上的就是三王爷祝弘帧。
皇帝微眯双眼,果然是他,前些时候有绣衣使报出三王爷封地屯兵的事,美其名曰为了边关的安全。
连朕的绣衣使里都出了叛徒,手伸的够长的。
聂正快速的写下京城和陵州等沿线贩卖私盐的名单和藏匿地点呈上。
皇帝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字,龙颜大怒,
“花总管,宣亲军卫统领。”
花总管门口应下,
聂正再次跪地道:
“十三爷特别查了此次陵州民乱的事情,开始只是三家皇商沈家九姑娘是无辜的,刑部大堂上定会挑明增加赋税的事,江南已经有流言,说陛下加征赋税,民怨四起”
“哗啦!”
龙书案上的奏折掉了一地,
皇帝的脸色由红变紫,江南的一个沈家便富可敌国,要不是先皇出手,随便联合一个皇子,皇位便可易主。
剩下的商贾,刚收敛了半年,又开始被有心人利用。
不削弱商贾的实力,等第二个,第三个沈家出现吗?
聂正慌忙叩拜,
“陛下息怒,沈氏逸澜还跪在殿外,她跟着郡主的仪仗徒步而行只为陈情。”
皇帝余怒未消,又添新烦。
一个绣娘自打赦令诏书下了,陵州城便开始不得安宁。
“让她跪着吧!”
聂正还要上前求情,花总管喝道:“亲卫军统领邱承恩觐见!”
殿门打开,邱承恩大踏步走进御书房。
“参见陛下。”
皇帝指着书案上的几页纸道:“时不容缓,各卫所迅速抓捕。”
“遵命!”
邱承恩疾步到了书案前,拿起名单,出了殿外。
亲军卫里的哨探在接到消息后,即刻放出几十只飞鸽传书。
京城里帧王府第一个被围,三王爷正打算就寝,管家来报,王府被围,人并未闯进来。
慌神的祝弘帧慢慢镇定下来,这是证据没有实锤。
他披衣下床,
“富左和承福今晚可能出事了。”
管家道:“王爷多虑了,富左和姚三爷办事稳妥,就算有什么,消息不可能这么快。”
祝弘帧长长的出了口气,“但愿吧!”
外面没有消息进来,只能静观其变。
城外,柳二爷和柳三爷,将马车赶进庄子,没接到盐还进不了城,只能在庄子里委屈一晚。
还没躺下,狗叫声此起彼伏,做贼心虚,他们起身穿戴齐整来到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