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万两写在娶妾书上,
沈逸澜明白十三叔的用意,他是媒人,聘礼又只有银子,即便日后有什么,也不担心有人搞鬼。
“银票先放我这,八姐姐想离开姚家,这个要还给他们。”
银票毕竟是送来沈庄的,姚家要拿走也要从沈庄出去。
沈逸茜没想到姚承福给了这么多银子,本来她是没想过这些,银票就在眼前,一文钱拿不到,心里总是不舒服。
沈逸澜想还是将丑话说在明处,难听也要说。
“你们的亲事祖父不认可,自没有嫁妆。”
沈逸茜还在看官皮箱,猛然抬头,送聘礼的时候一个小箱子,外人什么也不知道,送嫁也是孑然一身,沈家嫁女儿可够省事儿的了。
心中不愿,嘴上却说:“听九妹妹安排。”
沈逸澜纠正道:“这一切都是祖父的安排,他给我的每一张银票都是有用途的,当初十里的陪嫁,都有还礼的名单,我跟八姐姐说这些,不是拿祖父搪塞你。”
“半夏。”
随着九姑娘一声喊,半夏拿进来一个紫檀盒子,沈逸澜从里面拿出沈逸菡那一页。
上面是嫁妆清单和给一万两银票的记录,
沈逸茜哆嗦着拿在手里,却为祖父的笔迹。
“九妹妹是说这是祖父给十一妹后补的嫁妆。”
“对,这是祖父交代的待办事宜,十一妹在婆家挨欺负也是祖父预料到的。”
“九妹妹看仔细了,真的没有我的?”
沈逸茜的眼泪刷刷的掉,凭什么都是庶出的孙女,差距这么大。
祖父办事一向妥帖,看人也极准,早就看出方姨娘不地道,在留意事项里,没有沈逸茜。
沈逸澜叹口气续道:“祖父不是针对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懂什么,二叔的家事八姐姐比谁都清楚。”
“是因为阿娘?”
事实已经证明了祖父的猜测,方姨娘亲自将女儿推进火坑做了歌舞伎,自己官奴的日子除了鞭打就是挨饿,如若方姨娘乖乖听话,现在在滇南还做二叔的妾室,日子也算舒坦,女儿的日子虽清苦,也安稳些。
沈逸澜点头,别人的阿娘她也不好评价。
沈逸茜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道:“十一妹的阿娘也是个尖酸刻薄的,都是庶出为何有如此差距?”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沈逸澜火气就上来了。
“那是因为,郭姨娘计较的都是宅子里的衣裳吃食,方姨娘呢,她一个内宅女眷伙同富左这个私盐贩子,将女儿推入火坑,八姐姐自己说差距大不大,她背后还做过什么事,她自己清楚,放印子钱死了人只是其中之一,不然二叔不会无缘无故将她打个半死。”
沈逸澜吼的宅子嗡嗡响,外面的半夏和连翘也被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九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些沈逸茜怎会不知,她突然后怕起来,沈家的流放会不会是阿娘搞出来的事情。
如若是,她毁掉的是所有人,
沈逸澜稳了稳情绪:
“寒舍简陋,就不留八姐姐用饭了,作为妹妹提醒八姐姐,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想清楚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