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刀抢粮食了,不是劫匪?”
芷柔郡主冷笑出声,
“沈逸澜,你就是个烂好人。”
沈逸澜淡笑不语,
连翘上了马车,将怀里的银子放在座下的夹层里。
“应该不是,如若是劫匪阿旺叔不可能给银子。”
芷柔郡主不满道:“你家阿旺叔对,你家姑娘也对,你们人多,都对行了吧。”
沈逸澜缓缓道:“咱们前面要停的是邳州,再往前便过了淮安府的地界,明晚落脚的便是郯城,郯城有连成片的好地,出粮食的好地方。”
连翘不解的问:
“这和劫匪有什么关系?”
沈逸澜到:“从这些人的身形和口音上看,不是淮安府的人,便是郯城的人”
芷柔郡主道:“你的意思是说,郯城遭了灾,他们才出来抢”
还不等她说完,外面又乱了起来。
芷柔郡主赶紧掀开帘子往外看。
只见匪首双手举着银子一瘸一拐走过来。
“哥哥,咱们不要银子,给顿饱饭吃就行,弟兄们饿了几天了。”
陈阿旺使个眼神,沈家的护院麻利的将沈逸澜的马车围在里面。
他看向匪首,“叫你的人后退二十丈的开阔地带等着。”
匪首转身对着劫匪喊道:“后退二十丈,等着。”
一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牵着马匹往后退,
二十丈的地方是一块开阔之地,有点异动一看便知。
匪首转回身抱拳道:“哥哥,咱们也是饿极了,家里还有老小。”
陈阿旺拿了马扎示意他坐下,
“前面情况怎么样?”
匪首眼圈发红,“咱们是郯城人,粮食刚结粒全冻死了,这几个月各家将秧都吃完了”
有人先盛了碗热汤递到他手里。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接过碗喝了两口续道:
“在郯城各家没有存粮食的习惯,土地肥沃,年年丰收,种出来的新米更香,陈米卖不出好价钱,大多数人家都不存粮食,这才措手不及”
离着最近的马车里,王鹏靠在车厢里,问旁边的校尉,
“冯校尉,可听说朝廷里拨了赈灾的粮食?”
冯校尉叹道:“粮食运去幽州不少,要不是大雪封路,早搬空了。”
是啊,连住的驿站里都只剩冬储菜和没人爱吃的粗米粗面。
这年景谁还管谁的死活,
芷柔郡主在门帘处竖着耳朵听,神色黯淡下来,真如沈逸澜所说,不是靠抢劫为生的土匪。
连翘在马车里支了桌子,拿出夹层里的盆下了马车。
见王槐带着人围着架起来的锅喝汤吃饼,空出来的锅续上水加了柴。
王槐放下手里的碗,接过连翘手里的盆,先捞了些肉片,再盛了些汤,
“跟小九爷说,可能要晚一些时候走,放心歇息便可。”
连翘嘴里应着,端着盆往马车处走,
芷柔郡主掀开门帘,让她进来,急切的问:“怎么说的?”
连翘道:
“空锅又添了水,应该是煮给他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