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
沈逸澜呼的坐起来,身上的汗一下子出来,
刚刚做了个噩梦,祝弘懿倒在血泊里。
趴在床边的连翘被吓了一跳,赶紧道:“王爷没事,”
沈逸澜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只觉后颈胀痛,头有些疼,她是被打晕的。
她揉揉太阳穴,
一个大漆盒子被放在她膝盖上,
“王爷让王槐送来的,转告咱们一切平安。”
连翘说着话,眼圈发红的打开盖子,赤褐色的火狐披风整齐的叠放在盒子里。
白皙的小手抚摸着上面的皮毛,沈逸澜眼圈跟着红了,
“王槐报喜不报忧,一会将小六叫进来问问。”
沈逸澜说着掀开被子下床,头还有些晕晕的,
“王鹏那个狗东西如今在何处?”
“还在门口守着,”连翘就往厅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续道:“王槐大哥说要换察情司的人守门,狗东西揭王大哥身份的底。”
这个把柄真的是太好用了,张嘴就来,
箭羽旗的人担心连累沈家,定不敢与他们冲突,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就是一大罪状。
简单的收拾停当,沈逸澜特意披上火狐的披风。
木小六被叫了上来,
“回姑娘的话,小的亲自去十字街查看,王爷没事,特意在马车前溜达了一圈,薛护卫,房千户都没事,绣衣使的人也跟着保护王爷。”
虽是意料之中,听到小六子的回禀,沈逸澜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咱们稳当的过年,箭羽旗的人不准出院子,沈家的护院出门置办。”
“是,姑娘放心,过年的吃食购进的差不多了,只出门买一些新鲜的。”
沈逸澜点头,
主位上坐着的她,单手扶额,“狗东西给我叫进来。”
连翘应着出去,九姑娘没事脊梁骨都直了,
客房门口,除了两个看门的,王鹏杵在栏杆处眺望盐城,这里真的太平不了几日。
“王大人,里面请,九姑娘问话。”
听连翘的口气,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王鹏愁苦的脸上,露出笑意,转身跟着连翘进了客房。
火狐的披风特别刺眼,王鹏的面上的笑意顷刻间就没了。
沈逸澜坐在那没动,以往最基本的礼数还是有的,后颈那一下,胀痛还在,有好脸色才怪。
“王大人,民女不是囚犯,不让出去是何道理。”
王鹏冷着脸,坐在木榻的另一侧,隔着小桌子盯着她的侧颜,
语调轻慢很是放肆,
“谁让九姑娘的把柄在本官手里,能拿捏住九姑娘,这么有用的把柄不用,太可惜了,晌午的时候没想起来,不然姑娘后颈的一下也不用白白挨了,本官在这里致个歉。”
沈逸澜冷声道:
“大人此话差矣,民女何德何能,劳烦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未免过了。”
王鹏心中暗道,小小的盐城,表面看这都很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不知道谁的势力在这里盘踞。
就像刚刚的行刺案,一点头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