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旗没跟回来,
张喜在宴席上低着头喝闷酒,
这会宴席散了,怎么也睡不着,此刻正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半夏过来叫他,说九姑娘有事情让他去办,愣是没反应过来,
他想去的是战场,而不是将布匹运来运去。
连翘见半夏好一会没回来,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见张喜坐在院子的石堆上没动,气道:
“张喜,你要是不想当差,回滇南去吧,将沈家的护院换回来。”
她说着拉着半夏往楼上走。
张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换回滇南身份,更出不来了。
借着沈家护院二狗子的身份,路引好开,想去哪去哪。
急急的追了上去,
“二位管事,饶了我张喜吧,让干啥干啥还不成吗!”
张喜跟着上了二楼,进了小书房。
沈逸澜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听到张喜进来,手上没停,
“张喜,早点睡,明日早上带着这封信和沈庄的鸽子,再带着你的人去趟泺邑,仲来给你们带路,至于能不能留在那,看你本事了。”
一句话说得张喜傻在那,
“什什么”
自打回了陵州,连翘恢复了火爆脾气,她翻着白眼道:
“不想去算了,你可以出去了。”
张喜急了,
“别千万别连翘管事,咱们听话,让干啥干啥。”
沈逸澜写好了信,用蜜蜡封好,递了过去,
“十三爷想留你们在陵州,你可看见了,咱们要歇息一阵才能继续行商,反正没什么事,你们过去看看他,实在十三爷让你们回来,到时候回来便是。”
先斩后奏,也只有这个法子。
张喜抱拳致行礼,“谢谢九姑娘。”
自打成了懿王妃,这些祝弘懿的人也算是自家人了。
“去大牛那将吃的带足了,衣裳穿厚一些,遇到任何事情,不准多管闲事,带着你的小旗一直见到十三爷,是去是留再决定。”
一句话说到张喜心坎里去了,脆生生的答应下来,下去准备。
半夏担忧的问,
“这两个小旗都走了,姑娘,咱们有危险怎么办。”
沈逸澜下意识的摸下头上的簪子,低低声音嘀咕,
“去泺邑,可比在这里等着指挥使大人拿捏要好,到时候他问起,就说没有卖身契,各回各家了。”
半夏听的模糊,知道姑娘自有姑娘的道理,也没有多问。
这么一折腾下来,快到半夜了。
沈逸澜睡在床上,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半夏还像往常一样,睡在旁边的木榻上。
沈逸澜回来了,家里有了主心骨,困劲上来,大家皆睡个踏实觉。
翌日,清晨。
张喜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城门一开便出了城。
直接奔沈庄,将庄子里养的信鸽,放在一辆马车上,没有路引便不能进城,还带了帐篷等物。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阿旺叔一声令下。
陈阿旺看着张喜这一群生龙活虎的男人,
“遇事千万别慌,银子你拿着,”
他说着在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散碎的银子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