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燕回住在康安药铺,
和郑源有种相见恨晚之感,每天除了讨论药性,怎么做成药丸,怎么存放日子久。
沈逸澜将药铺的伙计抽调回来,沈裕之前是郑叔带过的,也过来帮忙。
仲启则和大牛搭伴,各处找药材往康安药铺送。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三日后,商会再次的议事。
沈逸澜将草药清单列了出来,想要出门的小商队东家轮着看,
段方之大概浏览了下,大多是治疗外伤的,眉头忍不住皱到一起,
“九姑娘这是往哪运?”
“咱们回来的时候,幽州军打到泺邑,最远就是那了。”
段方之斟酌了下,也只能如此,两人想将东西运往津南,路引也开不过去。
小商户有些家底的,纷纷撤了出去,和打仗有关的草药固定是好价钱,风险也大,很可能有命挣没命花。
他们退出,有些没什么家底的小商户乐意见到,竞争要少一些,富贵险中求,
几人纷纷报名,顾梓霖将人数车数,做了一个汇总,整理出来,段方之拿着去衙门开路引。
路引一下来,众人开始收货。
这次的商会没有太多悬念,运的都是草药。
沈逸澜和段方之心里最清楚,运药材只是幌子。
其他人走了之后,厅堂里只剩下三人时,段方之道:
“麻包里可以用草药将粮食扎成捆,外面塞上草药。”
沈逸澜吓了一跳,这样机密的事,作为四王爷的外勤人员段方之,当着顾梓霖的面便说了出来。
他什么时候也开始为四王爷办事了。
她疑惑的眼神望过去,想听段方之的解释。
顾梓霖也没想到,走私粮食这样的大事要当着他的面说,就像是三王爷地库那件事,被硬架在火上烤。
更让他震惊的是,沈家的九姑娘,皇帝眼中的缴税大户,也要这么干,
这是何其危险的事,一旦发现便是杀头的大罪。
他开始坐立不安,手心里全是汗,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说完这些,自己都觉得脸红,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他怕,不被看扁往哪跑。
段方之干笑两声,“顾家二郎是自己人,为四王爷立过大功的。”
沈逸澜想起三王爷自焚于地库的事,心中叹息,四王爷痛失三哥,在这些人起事的疯子眼中就是立功,只为推动四王爷造反。
她瞥了顾梓霖一眼,没再理会,
接着和段方之讨论下一步怎么办!
“瓷器和茶叶可以装木桶里,里面用夹层,总不好这么大的车队,都运草药。”
段方之长叹一声,
“这样运规模大运的还少,少总比没有强,好在九姑娘粮食屯的多,不然咱们想运也没东西。”
沈逸澜笑道:“所有的货物都算皇商的,粮食算我的就行。”
顾梓霖都听傻了,合着皇商的商队是帮着沈逸澜走私,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这等掉脑袋的事也敢做。
沈逸澜镇定自若,有种成竹在胸之感。
“路引开到石邑,离泺邑和津南差不多的路程,又不会太近引起怀疑。”
段方之眼前一亮,
“不止这一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