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应,女人翻出一只白金色的金属魔方,单手拧动了一下。
“你……”
“差点被发现了哦。”女人提醒着。
楼下,江浮静静地观察着四周,仔细感受着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微微拧眉。
她可以肯定“预言家”应该就在现场,但现场恐慌的情绪太多,干扰之下她根本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
不过几秒,她就换了另外一种识别方式,那个“预言家”手上有她造成的划伤,但周围的宾客,除了靠近吊灯的,手都完好无损……她略一沉思,随即注意到了沈清鳞的手。
手套。
如果要掩饰手上的伤痕,戴手套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一来,要调查的人就不多了。
梁昳安抚好女儿,转头便看到江漪兰站在原地发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上她一起去医务室看看。
但面前的人先她一步拒绝了。
“沈太太,既然您没有事,我就先走了。”江浮拢了拢披肩,“谢谢您的衣服,我会洗好还给沈家的。”
梁昳的表情有些僵硬,只是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江漪兰救了她一命,但有沈老夫人的事在,现在两边不扯上关系把局势变复杂,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能理解。
江浮读着这女人身上的情绪,明显觉得她误会了。她不是给自己立人淡如菊的人设,她只是不想跟她们拉扯太多露出马脚而已。
不过,误会了也好,就当是帮江漪兰挽回点名声了。
赶过来的沈泽麟想说什么,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现在不是谈旧情的时候,清者自清。”梁昳提醒道,“有什么话,等你奶奶醒了再说。”
沈泽麟有些不舍地转过头,陪着母亲去医务室查看伤口。
江浮走出了沈家人的视线范围,没松口气,就碰上了个难题。
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得去找江老爷子报个平安,但她又不知道老人家身在何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她的路痴没药医,但她猜测“预言家”甩开她之后一定会走捷径跑到一层或者二层看现场,她可以通过“预言家”身上轻微的血腥味来辨认他的位置,以此找到快速通道。
结果不出她所料,最开始她走错路发现的暗门,正好就是供佣人快速上下的楼梯。而她也正好,卡着点救下了沈太太。
至于现在,她还真没有迅速找到老人的方法……早知道记一下老人身上的味道了。
正当她头疼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江小姐,江老在找您。”
运气不错,单家的管家发现了她,领着她到了地方。
江老爷子看到她,顿时满脸心疼,“有没有受伤?”
“爷爷,我没事。”江浮摇了摇头。
江老爷子没搭理她,只是查看起她的情况,“没缺胳膊少腿,很好。有没有吓到?”
“没有。”江浮心里有些温暖。
“没受伤就好,这件事,单家会给所有来宾一个交代。”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是单老的长子,单从睿。
“我听下人说了情况,没想到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还挺有勇气。”他夸赞着。
“那是。”江老脸上有了些笑意。
单从睿微微愣神。
江浮很快读出了他此刻的情绪。
疑惑。这个大叔大概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江老爷子会对一个声名狼藉的养孙女如此照看。
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
单家行动的很快,调监控的调监控,查名单的查名单,清理现场的人井然有序。
“我只帮你这一次,没有下一次。”女人将人带到了车库,双腿交叠,坐在驾驶座上。
“预言家”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像只胆小的鹌鹑。
“你说准备了一出好戏,我才赏脸过来的,结果要我给你擦屁股。”她语调平淡,却能听出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会反思自己的。”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下一秒,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拧了一下金属魔方。
“预言家”只觉得左胸的衣服里似乎被塞了支鞭炮,猛的炸开。
“只是想给你点教训,别怕,这次放过你。”她笑得和蔼,“我新到的金丝雀这些日子忧郁得茶饭不思,我的心情本来就差。这些日子消停点,别给我找麻烦,知道吗?”
“预言家”把头点得像鸡啄米,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毕竟,这女人一向阴晴不定,这会放过他,简直就是大赦。
单家给受惊的宾客安排了房间,其余人则是盘查后恭敬送走。忙到了半夜,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监控被人做过手脚,根本看不出什么。
单从睿疲倦地想躺下睡着,却还是得强撑着睁眼,疲惫烦躁之时,管家猛地推开门,声音紧张。
“大少爷,我刚才去看了画廊,画廊那……那……”
“怎么了?画被人偷了?”单从睿一个激灵。
画廊里的都是单老的心肝宝贝,随便丢了一幅就足够老人家气掉半条命。
“不,多出了一幅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