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的家住在距离小卖铺四百米远的另一个小区里。
没有电梯,他们只能走楼梯,还好她家不高,四楼而已。
[401]
宋年先敲门。
咚咚咚。
“您好,我是昨天与您联系的监察,请问程雪女士在家吗?”,这样说着,门很快就开了。
一个和程红很像的女人探头出来,见到是三个人表情有点奇怪。
“怎么三个人?你们都是监察吗?”
“啊,他们是我同事,今天想一起来看看,打扰了”。
见宋年态度良好,程雪也没什么,门大开后退两步就让他们进来。
进门的时候,木清敏观察到门口的垃圾袋里有一个黄色的条状物和一盒洗发液。
程雪穿着一身艳红色有亮片的长袖衣服,下面穿了一个浅绿色的宽松裤子。
一头短发,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底白的有些吓人,脖子戴了一条粉色的丝巾。
和程红不一样,非常高调‘亮眼’的打扮,特别扎眼。
看到这身装扮的木清敏愣了一下,暗自猜测这是不是一种‘新时尚’。
“你们沙发随便坐吧”,程雪说着在一个长沙发横躺着坐下,还磕上了瓜子。
独留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在另一边的双人沙发挤着就坐。
左右看看,洛星河发现这个家非常乱,桌子上摆着没洗的碗,地上有一堆的瓜子壳。
里面有一间卧室,旁边是卫生间,门敞开着,什么都看得见。
卧室的衣服尽数散在床上,地上还有几件贴身的内衣。
卫生间是蹲便,地面用的蓝红瓷砖拼贴,角落有一个发黄的洗手盆,目测也就一米三四那样。
“请问……”擅长打破沉默的宋年率先开口,“林远远还在您家吗?”。
“送我儿子家去了”嗑瓜子磕的起劲的女人一摊手,“我看见那死崽子就想起她妈,我怕我弄死她”
“为什么?”。
木清敏插了一句。
程雪翻了个白眼。
“被程红那副装柔弱的样子给拿捏了?”视线又扫过洛星河,她冷哼一声,“你这脸,她看见不得走不动道啊!你俩已经睡了?”
洛星河:“……”。
他进门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都能被扫射上?
“您这么说,有依据吗?不然可就是造谣了”。
“我咋个能造谣!”程雪的情绪激动起来,“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小时候就喜欢装柔弱!整天撒谎!让别人都觉得她是受害者”。
“你们看!这就是她整的!”。
只见程雪伸出左手抓住自己右手小臂一拧,直接把整条胳膊卸了下来!
宋年和木清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抖,对这种突然袭击,他们两个都应对不能。
“这是义肢?”。
洛星河悄悄安抚地捏了捏木清敏的手。
“不然?她小时候自己馋偷院长的糖吃,被发现了赖在我身上,院长为了惩罚我把我的右手往滚烫的水里按”。
程雪的神色颇有些怨毒。
“要不是因为这只手……我早就去环中区了,还用在这个破地方受苦!她倒好,找了个实心眼的人,扮演起了挨丈夫气的受气包”。
“那男人对她正经不错,她让那男人配合她,装受欺负,邻里看她可怜就接济她”。
“你们呐,别看表面,实际上她家的钱都是她花,买那什么洗发液一盒十安币!一买可多了”
“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她之前还有个孩子,叫林飞飞”。
这名字让长沙发上的三个人心神一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关键信息这不就来了。
宋年找程雪的时候并未说明具体事由,只是说想找她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简单。
“我们确实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没有户口吗?我们系统上没有这个人” ,宋年顺势提问。
程雪摆摆手道:“怎么可能有,他们家的钱都给程红了”。
磕了一颗瓜子,她把皮吐到地上继续讲。
“那女娃也是可怜,程红几十年前被诊断出喉癌,她就串拢楚栋梁卖孩子,换好东西”。
“好东西?”木清敏挑眉,“什么好东西?”。
“第五元素,她就是用那女娃在黑市换了这个,楚栋梁不愿意,她就偷偷把孩子卖了,结果那小子也是个爷们”。
程雪的又抓了一把瓜子,慢悠悠道:“他卖了一只腰子,搞了二十万,想拿这二十万把自己女儿买回来,不过好像没成功,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洛星河闻言挑眉,提出疑问。
“可程红如果当时就服用了第五元素,那她的喉癌不就治好了吗?”。
“好了啊”程雪磕累了随意往沙发上一躺,“她的哑巴是假的”。
她拍了拍手把粘上的瓜子壳拍下去。
“那是她博同情用的,再说她家周围谁都知道她喉癌的事情”。
“别人要知道她用第五元素把病治好了,非得冲进她家把她血都吸干了”,她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