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5年，八月三日，下午。
“你不去上课吗？”，莫涵看着大大咧咧走进自己家里的水清河说道。
今天可不是休息日，要是落了课程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我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了，小同学”。
水清河往沙发一躺，他能感觉到，面前的少年对他并没有敌意。
而且和楚会一一样，这个人也是‘异类’。
人类只有在面对重大变故的时候，性格或者观念才会有非常突然的大变化。
在他的调查中，楚会一和莫涵的经历并不符合这点。
在二十三中的风俗中，失败过的人会成为‘羊’，被其他人予以暴力，这所学校历年来就是如此。
他找过这所学校前一届、曾经失败过的毕业生，让对方发表了一下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已经就职于某公司的毕业生不解的看着他。
‘取消？为什么？我觉得这很好啊’。
‘大家不是都有机会成为‘人’吗？’。
‘犯错了受到惩罚有什么不对？只要不要出错就好了’。
对方就像在说今天有太阳之类的话。
‘到底是谁和你说过我曾经当过羊的’。
‘我可是只当过一次‘羊’，当时大意了而已，我是以优秀的‘人’的身份升上重点高中的’。
得到这种回应的水清河又去找了这一届、一个当过五次羊的学生。
而这个学生和上个学生的说法差不多。
‘虽然当过五次，但那只是意外，之后我不会再失败了，最近的成绩就是我最好的证明，请你好好看看’。
大部分人，甚至就连‘受害者’们都默许了这样的活动，因为他们并不把它当成‘痛苦’，而是认知为一种‘耻辱’。
权的滋味。
可以将自己的不满尽数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的感觉让人上瘾。
每个人都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这也是为什么二十三中不缺家里有地位的人，却没有接到过任何举报。
受害者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受害了，
学生在遭遇这样的对待时，比起难过，更多的是怨气。
‘如果自己之后也能成为施暴的人该多好’。
这样的想法下，暴力变成了权力的表现方式。
因为受害者和加害者之间可以转化，所以滋生了新的‘规则’。
烂透了。
水清河叹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莫涵听见水清河说他已经过了当学生的年纪，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鬼话？还是你刚刚被我吓到脑子都病了？我劝你早点离开吧”。
翻了白眼，他坐上沙发不去理会胡言乱语的人。
水清河挑眉，抬手挥了挥，身上紫色的光晕开始散去。
被奇异的景象吸引，莫涵扭过头，下一秒有些惊讶的眨眨眼睛。
视线中的水清河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某种精神力的产物，在环中区并不稀奇。
校门有检测精神力的仪器，只有备案过的老师可以顺利通过。
那么就说明……
“你是学校的人？”。
他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木清敏摇摇头。
“不是，我是能救你的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水清河，有一个在中心区督查局任职的爱人”。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道：“我想你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督查局？”莫涵皱眉，“督查局要查我们学校的事情？”。
“不算是，只是我个人有圣母病而已”。
“这算什么原因？”。
“真实原因，说说你的想法吧，楚会一希望我带你们去中心区，你呢？”。
听到对方的这句话，莫涵皱了一下眉，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子不像是初中生，倒像个社会牛马。
他揉揉额头道：“她……太天真了，那些事都是假的，中心区怎么可能那么好”。
“那些事？”。
木清敏察觉到了重要的信息。
“……”。
“……”。
无言。
没关系，等得起。
墙上秒针滴答滴答向前跑了好几圈，过于想要表现的太阳都被云遮住了两轮。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莫涵才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
“我不知道你信还是不信，我和会一遭遇过昼，还是异变昼”。
这件事莫涵自觉谁都没有说过，一是没有意义，二是没有人愿意听。
“我们进入了一处彩色的沙滩，本来已经不抱生存的希望了，可某天海水突然涨潮将我们……”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词汇。
“吃了”。
看着面前的人并不为他的话感到讶异，莫涵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并没有得到信任。
“我说的是真的！”他有些急，“那水突然涨上来，把我和会一吃掉了，接着我们就进入了一个梦里”。
“什么样的梦？”。
木清敏终于出声接了一句，他并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