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和孙洪光打了招呼,起身跟着孙兆兴出了门。
两人穿过巷子,又拐了两个弯儿,谢昭一眼就看见了最外头的红砖房。
“这是老向阳厂的大院子,今天上午我把人都喊来了,这会儿应该都到了,不过我可不保证人答应跟着你干啊,我能做的就这么些,年纪大了,不中用。”
实际上,早些年她们都是孙兆兴帮着找来干活的女工。
陈东海这人,心眼儿小,计较得失。
谢昭两岁那年,他举家从石水村搬迁到向阳镇,独门独户过日子,在生产队干活时候认识的孙兆兴,其余的人,他是真不熟,更别谈交情。
孙兆兴他爹是大队长,为人仗义,因此他打小就在向阳镇吃得开。
早些年,厂子成立那会儿,陈东海找不到人,那都是孙兆兴一个一个挨家挨户去喊来的。
这也是为啥后来孙兆兴离开,有十个和他关系好的也跟着一起走了的原因。
他仗义。
厂子里的事儿,他是真的前前后后在操心。
谁不看在眼里?
而跟着陈东海离开的女工们,也不过是生活所迫。
因此,这会儿孙兆兴找她们,一个个带着愧疚,全都来了。
谢昭推门的时候,瞧见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人,心里头还是不小的吃了一惊。
孙兆兴的号召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孙哥!”
最前头的女工,三十多岁的年纪,头上绑着一块头巾,穿着一件单衣,棉裤,黑布鞋。
她有些拘谨,站了起来,怯怯的不敢看孙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