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草。急忙卷上一根,生火点上,胡伦嗡嗡作响的脑袋终于舒缓了些。仔细一看,放烟草的小柜旁,还有只被碎石块压死的胖老鼠,一摸一闻,估计也才死不到半晌。
能在城里找到除人和虫子以外的肉,也是莫大的福气喽。胡伦自己安慰着自己。
回了肉铺,女孩还惊魂未定的发着呆。胡伦递过果子,女孩畏惧地接过,但还并不敢吃下。胡伦取回一只,咬下,歪着脑袋“嗯”了声,女孩才勉强的小咬了口。
再卷上支烟,胡伦到外边给死老鼠去了脑袋,挖空掉内脏。从四周找了些草料和石块,拆下几根房子上的木头,生起个小火堆。烧了盆清水,将老鼠烫一遭,去掉毛,再换水洗干净。取只好不容易弄到的小铜罐,把老鼠肉、海盐块和水一齐倒进去,慢慢等待煮熟。
抽了快十支烟,老鼠的肉香味也越飘越大。原本坐着不动的女孩,双手捏着果核,开始在地板上乱画起来。
“吃的完吗?”胡伦掐灭还在抽的烟说。
女孩立刻往火堆靠来,还是不作声,眼睛直勾勾盯着肉汤,时不时打转瞟瞟胡伦。
胡伦把铜罐取下来,倒进大瓷碗里,汤水流动和肉块砸落的响动让女孩不愿挪开眼,嘴里咽口水的声音连胡伦都听得一清二楚。
“烫,等会儿吧。”
耐不住香味的太阳也准备跑回家美餐一顿,女孩的肚子也适时的又叫了声,终于出手将鼠肉和汤汁一齐吃净,发出饱足的叹气。
“还有点干面包。”胡伦开始在布袋里翻找,女孩连连摇头,让胡伦收起。
自地平线来的暗色,终于完全替代了白天。女孩两手抱着大瓷碗,痴呆呆地望着火堆。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是你家人?”胡伦平静地抽着烟,问。
女孩不作声,过了许久才点头。
胡伦吐出口白烟,地窖口处尸体的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从她昏过去的程度,似乎并没有见到那两具尸体。
“你的父母呢?”
女孩摇摇头,咬紧了嘴唇。
把她交给那些士兵,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你和父母,是从皮克索特来的吧。”胡伦凭借记忆,说出了离这不近不远的一个地方。女孩像被击中了背脊,惊讶着看向胡伦。
看来没错。
“那些人杀了起来,你父母被迫回去了,他们叫我来接你和那男孩。”胡伦尽力装出确有其事的模样。
女孩沉默了,不过动来动去的手指让胡伦知道,她心里有什么话,想要蹦出口。
那村子也在原本行程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把她送回去,总还有她同村的活人收留她,关于她父母的事情,等她以后长大自己知道吧。胡伦想着,掐灭了烟。
“这是你父母给我的。”胡伦递出一张绣着花儿的粗布,是从那具女性尸体的衣服里取的,本打算拿去一并当掉。女孩看见,眼睛瞬间睁到顶大,眼神在粗布与胡伦来回移动。
“在这等我会儿。”胡伦带上火把,回到了地窖口处,将三具尸体并排放在地面。
先把他们留这里,以免那女孩发现,等明天,再给他们安葬吧。胡伦盖上了地窖口,重新堆上草料。
“回家不?愿意就跟着我。”收拾好一天的成果,胡伦对女孩说。
女孩若有所思,胡伦便起身装作要走,回头一看,她想要跟上却又抑制住了身体。胡伦又走出几步,女孩终于跑到身旁。
不远的集市中央,尸山似乎已经堆好。几个士兵火把一摔,伴随血液与腐臭的味道,四五人高的尸堆开始噼啪噼啪的燃烧,恶臭与浓烟混合,在天空中随风飘动,与不成形状的阴云无异。
两人遮住口鼻,从城门处要回腰刀,才从这要呛死活人的地方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