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沈威是律师,最适合处理规则以内的事。
钱茂升是戏院经理,更擅长处理这种规则外的事。
毕竟身经百战、见得多了,香江哪家戏院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电话挂断过了半个小时,钱茂升匆匆赶来屋邨。
“怎么样,钱经理。什么时候过来帮我手?”
翟远笑着跟他打声招呼。
“翟老板又讲笑,你现在身边个个人才,哪需要我这种过气老嘢。”
简单寒暄两句,翟远把目前遇到的状况跟他说了一遍。
“简单,收陀地嘛!给点钱打发走就好。”
钱茂升一副屁大点事儿的表情,拍胸脯就打算上去解决问题。
“没那么容易,钱经理。”
陈家乐把他拦住,说“我一开始就讲过可以交陀地,但他们开口就要每个月十万块,不是六间厅,是每间厅每个月十万块。”
“十万!”
钱茂升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
收陀地不是这个价钱啊?以自己看管的金茂坪戏院举例,千人戏院每个月也只用交几千上万块给那些烂仔。
交钱未必是怕他们,只是嫌麻烦当做是打发乞丐,偶尔还能让他们处理点观众纠纷。
“你这六间录像厅,每个月最多给他们一两千就好啦。”
钱茂升又好奇问道“哪里的人马这么不懂规矩?我找他们大佬问问。”
他当了这么多年戏院经理,三教九流认识的人不少。
“对方未讲过。”陈家乐摇头道。
“不紧要,我打电话问问就知。”
钱茂升掏出大哥电话,连续拨通几个号码。
问完一圈后,钱茂升皱起眉头。
他看向翟远“翟老板,你得罪过联顺乐的人?”
“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就奇怪了。”
钱茂升说“我给观塘一区的社团大佬们打电话,个个拍胸脯保证没有派人过来。后来知道倒霉的是你的录像厅,才有人透露给我,说这次是旺角区联顺乐的人踩过界,在江湖上点名要踩你的场,不准其他人插手。”
翟远听得一脸懵逼。
我向来与人为善,连观塘都未出去过,怎么会被旺角的黑社会找上门?
外地帮会太没有礼貌了!
“联顺乐的坐馆叫邓广荣,翟老板有冇印象?”
钱茂升又提醒道。
原来是他。
他把邓广荣这个名字说出来,一张俊朗面孔便逐渐在翟远脑海中清晰起来。
这位坐馆身上的轶事,可没少被后世的营销号拿出来宣传,言必称港圈大佬、江湖猛人以及强奸犯……
但无端端他为什么要招惹自己?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
因为邓乐伶拖着脚步走进屋邨,脸上还带着歉然神色。
“老板,录像厅的事我听说了,不好意思,这件事可能与我有关。”
在翟远不解的表情中,邓乐伶讲起了邓泽成此前联系邓光荣的事。
她还不知道其实邓广荣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抢占翟远的录像厅生意。
于是将所有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言语中满是歉疚。
一番话讲完,形势就明朗起来。
“扑街,人都进去了还也不让我省心!”
翟远骂了邓泽成一句,望向邓乐伶,后者低头不语。
这个女人这么大吸引力?为了睡她,邓广荣从旺角带兵杀进观塘?
翟远的思路也被带偏,他抿了下嘴唇,将目光转向钱茂升。
“钱经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不如……让这位小姐去跟邓广荣谈?”
钱茂升从刚才的话语中,听出来翟远和邓乐伶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于是说了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怎么谈?当然是在床上谈。
钱茂升虽然没有把话讲明,但任谁也听得出来。
邓乐伶闻言肩膀一颤,把头埋得更低,轻轻咬起红唇。
这段时间跟翟远相处下来,她对对方的感情实则有些复杂。
起先是翟远先后把她弟弟和老公坑进监狱,那时候她只想砍死对方报仇。
随后翟远又给她一份工作,还帮她打赢廉政公署的官司。
加上老公和弟弟对自己的态度,邓乐伶心中的恨意早就消散,取而代之是一丝感激。
所以就算翟远拍戏时故意占便宜、偷看,邓乐伶也装作不察,知道他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邓乐伶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很好,而且自己似乎在电影方面还很有天赋,可以靠拍电影赚钱,不用再倚靠男人。
但随着邓广荣今天搞这么一出,顿时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邓乐伶松开牙齿,嘴唇已经被咬的泛白。
她觉得翟远虽然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但终究比不过邓广荣那样的大佬。
为了自己的录像厅生意,他也会来劝说,让我去陪邓广荣谈吧?
邓乐伶心中苦涩的想着。
“谈他老母的臭嗨!”
翟远的